第75段(1 / 2)

靡,征戰沙場”的常勝將軍罷了。

完善了事關魑魅的相關事宜後,我在裏麵小住了幾日,奈何竟是夜不能寐,每每閉上雙眼,腦中總是浮現攸冥的模樣,放蕩不羈的,認真專註的,笑得人麵桃花、春風拂麵的,有時想得入神,竟會不自覺地笑出聲來。這讓以前從未有過此等感覺的我倍感惶恐。

攸冥遲遲未來尋我,令我在擔心他身上的傷時,又覺得有些失落。在九重天明明是他先對我袒露心裏,這會兒卻又是對我不聞不問。

心中殘缺的日子過得很是煎熬,左思右想,輾轉反側,我在墻壁上刻了字。

又要彰顯身份又得不失含蓄,我醞釀了良久,刻的乃是:清明霡霂之季,本座追趕魑魅鬼君至於赤水北岸,一時不察,竟被困於陣中,而後有神靈現世,救我於危難之間。此人雖是君子模樣,然性格卻是放蕩不羈,唯凡間登徒子一詞能比擬,另本座好生惱怒。

今日我又來到洞中,已過了兩月有餘,仍不見攸冥蹤影,確切地說,出於身份我未去尋他。我聽說書的說,男女之間,女方不易太主動,不然男方一但得到女方,便不會好生珍惜。身邊沒有一個說心裏話之人,令我甚感孤單,也隻得暗自神傷。

我提了壺美酒,如往日一樣用一滴血打開通往不死山底下的大門,悠悠然飄到封印魑魅的崆峒印麵前,往墻角邊一坐,開始自言自語起來:“有些時日不來,你變得越發沈靜了。”

我這樣問著,我曉得魑魅或許能聽我說,卻不能回我。我裝作跟他很熟,因為我也隻能跟他“苦訴衷腸”。

我又給自己灌了口酒,又說:“兩個多月了,他一直未來尋我,你說我這算不算被人遺棄?”

兩月前的一晚,我喝多了,遂毫無顧忌地對魑魅吐出了心事。之後我腦中每出現一次攸冥的模樣,就會巴巴跑來同魑魅叨叨。隻聽頭上崆峒印發出“嗡嗡”響的聲音,我揣摩一番,仍不曉得他在說甚。

又坐了一會,壺中美酒被我喝幹,沒了事情可做,頓時覺著這生活著實太過於乏味,腦中空空蕩蕩。掙紮了許久,我對魑魅笑道:“支持我去尋他你就別說話,不支持的話你就吭一聲。”

生怕向來不會知聲的崆峒印一下子吐出句話來,因此我前句剛扔出去,後一句立馬說道:“好,不說話便是允許了……本座就勉為其難出去尋他這一次。”

說著我火急火燎出了淵源洞,內心頗為忐忑,問自己此舉是否太過於唐突,卻聽見自己“恬不知恥”道:哪個少女不懷春?

臨走時,我特意梳妝打扮了一番。我尋思著既是去探望,空手前去總歸不好,稀世珍寶又顯得太過於膚淺;於是乎,我便飛身去了不死山的後山,摘了雪天裏最大最好吃的果子。

我未策羅羅,是怕有朝一日他幻化成人形,笑話他的魔君竟有如此不矜持之舉。

就這樣,我懷著無比忐忑與期待的心情,提了籃果子,駕祥雲仙使去了傳聞中的樟尾山;忐忑的是:再見麵,應該說什麽好?可具體期待什麽,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踏入樟尾山,山之美,美在它的變幻無窮,時而漫山遍的瀟湘紅葉,稍不留意,畫麵忽轉,那樹葉又成得青翠茂密,此等景象,煞是好看。

這攸冥的府邸實在難尋,我在深山中盤旋了大半天,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尋到入口。幾個看門的侍衛見我走近,攔住我,乃問:“來者何人,所謂何事?”

我尋思了一會,笑道:“小女荊州人士,特來尋攸冥神君。”

一侍衛上下打量了我須臾,低頭對另一侍衛低估了一陣,那也侍衛低估著回他。

其實我已聽到他二人口中所說,一人道:“神君已有數月未回府邸,這下該如何回話?”

另一個則道:“管他呢,來此尋神君之人每年少說也是成千上萬,她算老幾?”

我正疑惑攸冥赤水一戰去了哪裏,適才那人忽然客氣地回我:“神君此時正在閉關,還請姑娘改日再來。”

我笑的不動聲色,問:“往日裏來尋你們神君的姑娘都似我這般?”

那二人一楞,明白了悄悄話被我聽了去,尷尬道:“也,也不怎麽一樣,你比他們生得好看一些,不過似你這般提著籃水果而來的,卻是頭一次見。”

我很是得意,那是當然,不是誰都有我舍得的,這可是不死山最好的果子。另一人卻又說:“她們所送的,皆是‘玉山玉露’,‘昆虛流光’,‘天山雪蓮’之內的。”

我當場楞在原地,覺著很是丟臉。

“你二人這是有眼無珠,待你家神君回來,有得你們苦頭吃了。”

話語自身後傳來,我扭頭看去,見一男一女背光而站,男子生得俊俏,女子長得嫵媚。

那男子很是禮貌地對我鞠了個躬,道:“在下碧池,久仰魔君大名。”

他身旁女子對我淺淺一笑。碧池,碧池神君,我雖未見過真人,但在天宮可謂是聽到耳朵都起了繭。

大部分宮娥隻看到攸冥的儒雅時,也有部分宮娥傾心於風流倜儻的碧池神君,所以對於這個名諱我並不陌生。雖說此人生性風流,然聽聞他卻對一個叫阮芷的女子情深似海,這麽說她身旁之人定是阮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