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到了賀知洲盯著萬幸手臂的模樣, 當下趕緊捏了捏萬幸的手指,是以她往後看。

萬幸一眨眼,這才抬起頭。

還不等她站起身, 賀知洲卻已經蹲了下來, 眉心緊蹙,盯著萬幸已經不冒血了的手臂, 半天都沒言語。

“不嚴重。”萬幸看了眼, 說道, “找點碘伏塗一下就行, 現在天氣熱, 沒幾天就能好了。”

就是還有點抽疼……天氣熱有好也有不好, 傷口雖然好得快,可畢竟太耽誤事兒。萬幸雖然不怕疼,但是想到要頂著這麼長一道的傷口去洗澡, 也難免覺得不太舒服。

賀知洲這才沉默的點了點頭, 手指在傷口旁邊完好的地方輕輕按了按,似乎是在觀察傷口的深淺。

過了會兒,他才說道,“起來,先去處理一下。”

萬幸點點頭,扶著趙雅站起來。

等會兒她們還得一起去警局做筆錄,走是肯定走不了了的。

*

警局裏,李雅靜和其他幾個男生被分開帶到了兩個不同的辦公室問話,因為這事兒發生的急,李雅靜也沒想到居然後麵還會出現這樣的意外,隻想著把人打一頓,再給點教訓,這件事情就算完了,所以他們一開始根本就沒有串口供。

想起之前帶著他們離開那個胡同裏的警察說的話,幾個男孩對視一眼,不免就覺得心裏有點打鼓。

他們這些人,有些早就已經不是頭一次進這種地方了,往常小打小鬧的進來一趟,再出去還能當成是兄弟之間的說頭,沒事兒了提起來就吹吹牛,也是因此,他們也知道一些事情的嚴重程度。

普通的打架鬥毆,頂多就是進行一下⊕

萬幸盯著圍觀的人瞅了一眼,視線挪了回來,突然覺得嘴巴好像有點寂寞。

賀知洲一樂,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裏掏出來了一個油紙袋子裝的東西,說道,“吃吧。”

萬幸眼睛對焦,看到了裏麵的奶油瓜子的字樣,眼睛一亮,說道,“你從哪兒弄來的啊?”

“來的時候在路上買的。”賀知洲一頓,雙手插在褲兜裏麵。

萬幸笑眯眯的撚了一小把握在手裏,慢悠悠的嗑著吃。

主要是嘴巴有點饞,總想嚼點什麼東西試試,瓜子是正巧撞上門來了。

在這間隙,門口停了一輛汽車,萬幸看了眼,不是自家的車,就不感興趣的轉移開了視線。

隻不過她不怎麼湊巧的,剛好看見了從審訊室被帶出來的李雅靜,當下,看到李雅靜臉上隱藏不住的興奮神色之後,就覺得有點不太妙了。

‘嘖’了一聲,萬幸拍拍手裏的瓜子碎屑,碎碎念道,“麻煩來了。”

“什麼?”賀知洲沒聽明白,低著頭,把萬幸攥在手裏的瓜子皮接了過去,隨手揣到了自己褲兜裏,隨後說道,“還吃不?”

萬幸搖了搖頭,嘴巴瞥了瞥,“待會兒吃吧,沒心情了。”

說著,賀知洲順著萬幸的視線也轉到了門口,看著穿著一身白大褂,和另外一邊身上整整齊齊的穿著軍裝製服的男人,不怎麼感興趣的挪開了視線,說道,“喝水?”

萬幸點點頭,看著賀知洲從門口的小賣部拿了瓶礦泉水,趕在了那一男一女到達之前進來。

回來的時候,他和那一男一女不小心相撞了一下。女人走路的時候左顧右盼,根本沒注意眼前,碰到了站在她麵前的賀知洲,見賀知洲沒有要讓開的樣子,當下眉毛一皺,麵色不善的說道,“誰啊?擋到路了沒看見嗎?!”

賀知洲給萬幸拆山楂卷的手沒停,連頭都沒有往後扭一下。

他高大的身軀在這室內算是個不小的壓迫了,女人憤憤不平,可想到現在身處的位置,倒也是沒再多說什麼,低低的罵了兩聲後,開始再四下的巡視著。

不一會兒,她看到了誰,眼前一亮,連聲的喊道,“靜靜,靜靜媽媽來了……快讓媽媽看看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到這地方來了?!”

“媽!”李雅靜喊了一聲,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

明明她是替天行道,懲罰萬幸這個靠著關係就欺負教官的人的,憑什麼反而是她成了問題兒童,而萬幸還變成了受害者了?!

眼淚瞬間湧了上來,看到父親跟著一起過來了之後,登時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萬幸的方向,撲到了女人懷裏之後說,“都怪萬幸,都是她害的我到這裏來的!”

話音剛剛落下,女人的目光就朝著萬幸射了過去,恨不得把萬幸直接割成碎片。

萬幸早習慣這樣的目光了,一點的不自在都沒有。

到底在這地方也沒誰真的敢放肆,女人生氣歸生氣,可到底還是得正麵和警察同誌進行正麵溝通。

“警察同誌,我知道你們一向為國為民,可這什麼事情都得搞搞清楚,是這小姑娘汙蔑我女兒在先,又仗著自己的關係橫行霸道,我女兒隻不過是找了幾個朋友保護她,怎麼就被你們說成聚眾鬥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