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比較多。

訓練個四五年的,再出來,什麼歪風邪氣也就都沒有了——針對那些不學好的學生,送進軍隊這一招,那是相當有用的。

行至校園深處,萬幸聽見了一陣略顯嘈雜的聲音,頭扭到不遠處看了一眼。

一群小男孩兒圍繞著一個一眼看上去,穿著就是名牌衣服的人正在肆意的毆打、調笑,不少人還在扒他身上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我也穿穿這一百多塊錢一件的衣服是什麼感覺,呦,這麼滑呢。”

“哥,這羽絨服還怪暖和,聽說一件得好幾百,裏麵還用的是上好的絲絨呢!”

“快點的,裏頭那是什麼,一起扒了,能賣不少錢!”

……

夾縫之中,仍舊能看到那男生被壓在底下,鼻青臉腫,卻畏畏縮縮的樣子。

萬幸一頓,腳步也停了下來。

剛下過雪,馬上就要放寒假了,不少同學都生出了閑散的心思,從後門也能溜進來不少小混混,專門做這種‘劫道’的活,混點零花錢,也能填飽肚子,滿足其他的開銷。

被這四五個人壓在底下打的不是別人,正是賀知書。

不光是萬幸看到了那邊,那邊的幾個人也同樣的看到了萬幸。

“頭,有人來了,是個當兵的。”

領頭的回頭看了看,當下幾個人互相使了一下顏色,也不敢真的扯著嗓子把保安招來,便拿著得手的東西散開了。

那邊的人,在極為陰暗的牆根下躺著,上麵枯萎的樹枝偶爾會落下來一些積雪,見萬幸看過去,更瑟縮了一下`身體。

萬幸則站在雪後消融的空地上,迎著三月偶見的燦爛陽光。

“你不管管?”萬幸戳了戳賀知洲。

賀知洲盯著那邊看了一會兒。

也不知道賀知書是自暴自棄還是怎麼的,蟄伏在那,動也不動。

半晌,他搖了搖頭,麵無表情的說道,“當年他也對我幹過一樣的事兒,就當是天道好輪回,走吧。”

“嗷。”萬幸點點頭。

走出了一段路之後,賀知洲問她,“你不覺得我太冷血了?”

“冷血?”萬幸眨眨眼,笑了,“知洲哥哥,你可別鬧了。咱倆都認識這麼些年了,還能不了解對方嘛。你看,我家裏那些個人,你不也不待見我二伯娘一家?你家裏麼……我也不怎麼待見你那小後媽一家。一樣一樣,彼此彼此。”

賀知洲笑的眼睛都彎成了一條縫來,“鬼靈精的。”

他們走後不久,一個大冬天也穿著白色裙子的人從教學樓門口匆匆跑出來,脫下了身上的外套,將賀知書給扶了起來,說道,“賀哥,你、你怎麼又?這群喪心病狂的禽獸……!”

賀知書垂著頭,遮住了自己滿臉的青紫,看了萬金鳳一眼,過了會,說道,“你……去幫我給我媽打個電話吧,讓她來接我。”

他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了。

同學們從前羨慕嫉妒,現在卻充斥著鄙夷的目光,和往常看到他都要鞠躬哈腰,讓他很有麵子的小混混,現在卻滿臉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賀知洲惡狠狠地咬牙,這個地方,這些人,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他得轉學。

等他轉了學,上了大學,畢業以後當了官,這些笑他的同學、老師,他都要一個個的報複回來!

回去的路上,萬幸看了看賀知洲,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之前說,加倍奉還……那你小時候怎麼過來的?”

賀知洲看了她一眼,想了想,眯著眼睛說,“記不太清楚,打回去了。”

萬幸點點頭,給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說道,“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