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番觀察下來小雪已經完全放心了,武士大人絕對不會付不起渡夜資的,如果能入了姐姐的眼也不錯,這是個好人啊。
因為有著小雪一起進門,大家都以為這是小雪姐姐預定的人,倒是沒人再上前招呼,三郎倒是清淨了不少。
“武士大人,我先……”
“嗯?這不是剛才那個刀很好的人嗎?”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三郎抬手揮了揮:“啊,好巧,你是剛才那個……”
“嗯——總覺得第二次見麵了,也不好不報名了啊……我叫衝田總司。”
“那我叫a……a……相田三郎。”
“……喂,這明顯是假名吧!你還遲疑半天,表現的也太明顯了,很可疑啊!”衝田總司無語。
“不要追根究底啦……”三郎完全沒當回事,“我就是找地方睡一覺而已。”
衝田總司也隻是吐吐槽,從剛才見到這個人救小雪他就知道這並不是壞人,在對方沒有做出什麼真正可疑的行為時他也不打算做什麼:“那就祝你有個圓滿的夜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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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相田和明智的開頭發音都是“a”。三郎就是隨便找個姓氏,a開頭比較順口。
三郎隨便扯別人的姓氏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以前就拿前田利家的名字忽悠過竹中半兵衛,原因是用自己名字太危險,但實際上沒怎麼掩飾自己身份,人家很快就看出來了……
至於相田,三郎在本能寺之前一直以為是個姓相田的人導致了本能寺之變……因為發音是a嘛,上課不聽講的後果。
三郎看起來似乎還有點不清醒。他坐在原地發呆了幾秒,悠悠地歎了口氣:“我剛才還以為歸蝶來了。”
以三郎以前的身份地位,他躺房間裏休息,敢悄無聲息靠那麼近的就隻有身為他妻子的歸蝶了,哪怕是森蘭丸也隻能離遠點先通報,而在三郎的時間觀念中,其實跟歸蝶分開也沒多久,迷迷糊糊中會產生這樣的錯覺太正常了。
藥研雖然現在是近侍,但他並沒有像森蘭丸那樣被培訓過,也就是說他盡管有心卻不夠專業,所以才會出這種差錯。
這個話題藥研不知該怎麼接話,隻能保持沉默。雖然他在織田信長身邊沒幾年,但作為貼身短刀,他對自己主君與其妻子的感情深厚程度還是有點意識的,那並不是他能介入的世界。
過了大約有一分多鍾,三郎身邊仿佛凝固的氣氛突然消散了,他看向藥研,奇怪地問:“你在發呆嗎?”
藥研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來收拾桌碗的。
等藥研從廚房拿著燭台切光忠專門給審神者做的飯後甜點回來的時候,三郎變成了倚在二樓的窗邊看著外麵的風景。
藥研放下托盤,遲疑地問:“大將,接下來您有什麼計劃嗎?”
“計劃啊……”三郎懶洋洋地說,“這裏可沒有天下好讓‘織田信長’爭奪……本來以為終於沒事了我也能放鬆一點,但現在卻好像幹什麼都感覺提不起勁來,真奇怪啊……”
“……”
這就是今早藥研去宣布例會取消時語氣微妙的原因。
之前幾天都在適應本丸,新奇感暫時掩蓋了這些問題。昨天算是第一次步入審神者這個職業的正軌,大約是一口氣見了不少相關“刃”的緣故,這位大人似乎終於反應過來了,開始懷念起過去。
與織田信長驚心動魄的爭霸天下的人生相比,作為審神者的日常太過平淡,難免讓人一時有點迷茫。
藥研不敢過多猜測這其中有多少不甘——即使信長大人看起來並不怎麼在意功虧一簣的結局,但怎麼想都覺得真不在意的人,一開始也不會提出“天下布武”這個想法。
更何況,根據他從各方麵得知的情報,導致他失敗的人,正是被他異常信任的明智光秀……
藥研不知道這件事織田信長到底清不清楚,他在本能寺那一晚上的記憶有點混亂,但看織田信長提起明智光秀的語氣感覺像是不知道。若是他知道背叛者的身份,即使真的不在意失敗,也會因無法容忍被親信背叛而暴怒吧。
才剛想到這裏,藥研就聽到審神者問:“說起來,我好像讓誰幫我去查小光和歸蝶的情況了……你知道嗎?”
“…………”大危機啊!!!
藥研沉默了兩秒,艱難地開口:“昨天的話,應該是歌仙兼定,需要我現在去問嗎?”
“那就拜托你了。”
事實上,與藥研想的完全相反,三郎與明智光秀之間的感情十分深厚,不遜於他與歸蝶,而這其中的原因,就是被隱藏在曆史中的真相——最早使用織田信長這個名字的人,正是後世被稱為背叛者的明智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