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回到了當初尚且年幼的時代。
男子背對著他站在花樹間，長發安靜的束在腦後，一身素縞垂地，勾勒成一個不真實的夢境。
“哥？”他竟然不敢大聲。
鼬聽見聲音，回過頭招了招手。
他幾乎是小跑過去，鼬扶住他的肩膀，折下一支花遞給他。
“拿好哦。”鼬笑笑。
記憶像漂泊失蹤多年的航船，終於在一個意想不到的時候緩慢地回到了原本的港口。
他猶豫了片刻，再度問道：“如果，我覆滅了曉，你跟我回緋輪宮可好？”
他不是第一次問這問題，那天在山洞他脫口而出，但是鼬沒有回答。而他急需一個肯定的回答，但他害怕問過之後得到的是否認或沉默。
果真鼬沉默了，他抿著嘴唇顯然是一幅在斟酌的神情。
半晌，他點點頭：“好。”隨即將佐助攬入懷中，少年像還未從這驚喜中反應過來，竟然呆呆一愣。就在這時候，鼬伸出食指輕點了他的額頭。
鼬笑了笑，竟然轉眼間卻成了一抹無奈。
他的腰一軟，整個人突然癱得一塊軟泥，他昏死過去。
從花樹後緩緩走出一個身影，輕搖手中的桃花扇，掃開眼前無數落花。
“你看見了。”鼬懷抱著少年回過頭去，“為什麼不阻止我？”
“你不會害他。”握扇人將扇收回，走到鼬的麵前，“你要讓他死，大可不必救他。也不用留信告訴我你帶他回緋輪宮了。”
“吾重你到底是個聰明人。”他欣慰的笑笑，向屋內走去，將懷中人輕放在床上，繼而轉身與吾重繼續說話。
“你知道曉組織內最詭異的毒藥麼？它的名字最為譏諷，它叫‘解藥’。如果曉組織內有人愛上了別人，那個人就會吞下這種毒。要麼死，要麼選擇解毒——”
“但是毒解了，他就不愛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恨。愛之深，恨之切。”
鼬譏諷地笑笑。
吾重一愣，所謂“解藥”，大概所指的是解愛情的毒吧。其實也沒有錯，對一個江湖浪客而言，愛上一個人無疑是中了最深的毒，遲早要因此而亡。
隻有恨，才能繼續活下去。
——你是要因愛而亡，還是要活下去？
鼬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這是解藥，記得喂他吃掉。”
“那他會殺了你。”
“嗬，我活著就是等他來殺掉我。”鼬披上了黑底朱雲的外衣，“木葉府和你們的合作已經擱淺了，他們找回秘籍就不會再繼續了，曉不是那麼容易毀的。”
吾重打量著那個小瓶，看著鼬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喝住，問道：“你為什麼當初又要加入曉？”
他分明在乎，卻又為什麼要選擇敵對？
“知道多了對你沒有好處。等他殺了我，一切都必須結束。”
第 58 章
在冬天到來的時候緋輪宮如同冬眠了一般，陷入了漫長的恢複階段。江湖上關於千音樓的消息越來越少，流言截止到“藥師兜失蹤了”這件事上。
有人說他肯定是被富婆包養了，也有人說他肯定另尋新歡了吧，再或者就是被人殺了。
當年那個風華絕代卻又讓人聞風喪膽的傳說大蛇丸，已經如同一把沙礫，風一吹便不知道散落都哪個角落。大概隻有在那說書人的嘴裏才能探聽到他當年的驚豔。
其實人生就是這樣，一輪碾過一輪，老去的回憶被新的記憶埋沒，也許還會被想起，但當初的心境與細節卻淡了，模糊得讓自己都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