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朋友、是戰友也是夥伴,而且我相信,我們遲早也會成為愛人。"她傲然看著我,語氣堅定,仿佛她是位尊貴無比的公主,而我則是個突然闖進舞會滿身泥土的鄉下孩子,"可是,偏偏就在我們感情最微妙的時候--你出現了。"
我呆呆站在那兒,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因為從來沒有想到,居然會有個女人堵在自己麵前,指責我搶了她的愛人。
可是,為什麼她講的那些我都不知道?為什麼聽起來她跟席鑫好熟的樣子?不確定的感覺漸漸湧上,在我心中蔓延開來,突兀地讓我有些不安。
"阿鑫居然會在這個他從來提都不願意提的地方,一待就是兩個多月,我就猜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她冷笑,"果然--還是為了你。你知道他對我說什麼嗎?他說他不會回北京了,因為他要留下跟你在一起。"
"他......是這麼說的嗎?"我怔怔地問。雖然有些惱他隨便對別人說出我們的關係,但心裏卻有絲甜意悄悄滲了出來。
可白薇薇的下一句話,立刻打散了我小小的、自以為是的幸福。
"他是這麼說的。而且他還說,以前因為誤會曾經傷害過你,所以他要彌補對你的虧欠。"
虧欠?我一怔,不知道為什麼,胃裏突然覺得怪怪的。
大概是覺得自己太咄咄逼人了,白薇薇頓了頓,口氣也緩和了一點。
"其實你們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也知道以前他的確是很喜歡你沒錯;但那時阿鑫畢竟年紀小,而且你們又已經分開了那麼多年,你難道都不覺得,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你所熟悉的席鑫了嗎?他有他現在的人生,有新的朋友和生活圈子,這些都是你不知道、也從不曾參與過的。我們姑且先不討論男人跟男人在一起對不對,但既然當初你放都放開了,現在又何苦再來纏住他呢?"
"對不起小姐,我想你可能弄錯了一件事情。"我的氣憤也在慢慢凝聚,"席鑫要留下來並不是我的意思,事實上我也曾經勸過他回北京。至於他自己最後的決定--那並不是我能幹涉的!"
這個奇怪的女人從剛剛就一直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現在居然還指責我纏住席鑫。換做脾氣再好的人也都會生氣吧。
她可能以為我聽了她苦口婆心、義正詞嚴的話,即便不是捶胸頓足、涕淚齊下,至少也該羞愧難當、無臉見人,然後指天誓曰痛改前非外,外加把她的知心愛人完璧歸趙才對。
卻沒想到我居然還會這麼大聲跟她講話,所以她顯然有些意外,皺著漂亮的眉頭盯著我,如同看一塊頑固不化的榆樹疙瘩。
"你還是不明白嗎?阿鑫所有生活和事業的重心都在北京,如果放棄了,那他隻能重頭開始。我們的公司起步時間並不長,以現在的程度。根本沒有辦法在這裏開辦分公司,所以說如果留在這裏,他之前幾年所有的努力就等於全都白費了。
"更何況,他是我們這群夥伴之中密不可分的一分子,早已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感情,我們每一個人都不希望失去他。如果你真的關心他,就不應該自私地讓他為你割舍掉原本已經習慣了的生活。"
"白小姐,我看得出你很喜歡席鑫;但請容我再重複一遍,我從來沒有要他為我做任何犧牲和改變。所以,請不要一味把你的想法強加在我頭上好嗎?而且我跟席鑫之間的事情,你如果並不十分清楚的話,也請你不要隨便下結論。"
莫名的煩躁讓我也不由刻薄起來。
白薇薇眯起眼睛看著我:"沒錯,我是喜歡他。而且,我想我比你更有資格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