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回來了。”
“什麽事?”那人並未回答,沈沈的聲音傳了出來:“是為胡立的傷?”
“是!”老者回道,“陳陶說要截肢易肢……”話落嘿嘿笑了起來,他還沒見識過接腿能活的,很想見識一番,“有個小丫頭卻說她不用就截肢也能治好。”這比截肢易肢還有趣。
那人嗯了一聲,並不大關心的樣子:“依先生的意思辦吧。別耽誤正事即可!”
“是。”老者樂嗬嗬的應是,搖著扇子離開。
周錚並著其他人都沒有開口,一個個皆神色驚訝的看著顧若離,小姑娘神色淡然一派成竹在胸的樣子令他們更加的驚奇,人群裏發出低低的愕嘆聲。
老者搖著扇子回到顧若離麵前,凝著眉跟嚇唬小孩子似的:“小丫頭,你要是說大話,治不好我兄弟,不但這小子的腿我們要,連銀子也不會給你們,你可想好了。”
“隨便。”顧若離撇了眼霍繁簍,回答的毫不猶豫。
霍繁簍問候了一邊老者的十八輩祖宗,和顧若離商量?砍的又不是她的腿,她才不會猶豫!
“好,你隨我來。”老者轉身往軍帳裏走,眾人讓開一條道,顧若緊隨老者走過去,身後被周錚攔住的霍繁簍笑嘻嘻的道,“她治病的藥箱沒帶,我給她去取來。”
“老實待著。”周錚推了他一下,一臉煞氣,“發現你玩花樣,立刻就砍了你。”
霍繁簍嗤了一聲,沒再說話。
顧若離沒有回頭隨著老者進了軍帳。
帳子裏腥臭味更濃,在七月微涼的下午,裏麵還擺著兩大盆冰塊,陰冷的讓顧若離打了個寒顫,她微皺著眉目光一掃就落在正中搭著的簡易床上,床上躺著一個昏睡的年輕人,穿著灰白的中衣容貌清秀,一條腿架在外麵,能見的地方又紅又腫,昏黃的膿液順著潰爛的地方往外滲,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床前守著三個人,其中兩人顧若離見過,一個是方才被喚陳陶的大夫,另外一個則是早上被三個大漢拖走的方大夫,見老者進來方大夫並著另一個人站起來行禮。
“帳內汙穢,先生來做什麽。”陳陶正擦著刀,頭也回頭的道:“難道是要親自治傷?!”
老者搖著扇子不理會陳陶,笑嗬嗬指著床上的年輕人,對顧若離道:“你說的沒錯,兩年前他的腿開始癢,其後被他自己撓破了,一開始到沒多在意,可沒有想到演變成這樣,這幾日疼起來更是神誌不清,生不如死。”
“因為傷口感染,瘡口蔓延。”顧若離看見邊角有盆,便自己上前洗手,走過來查看傷情,動作非常嫻熟。
幾個人靜靜看著,等顧若離洗手去查看傷口才反應過來,方大夫驚訝的道:“先生,這……她也是大夫?”不但年紀小,居然還是個姑娘。
老者點點頭。
方大夫並著另外一個大夫看著顧若離,表情驚愕不已。
“舌紅,苔厚黃,脈細數。”顧若離探了脈,又將腿傷仔細看了一邊,“傷口感染,潰爛,膿液渾黃,腥臭!”一頓又道,“有新傷,割過腐肉?!”
三個大夫都沒有說話,顧若離也沒有指望誰回答,她擡頭朝老者看來,問道:“大小便如何?”
“咳!”老者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有些不自然的指著陳陶,“他是大夫,一直都是他負責,你問他。”
“新請的大夫?”陳陶已經看明白了,臉色陰鬱的盯著顧若離,譏笑著道,“先生可問過將軍,請的大夫可一個不如一個了!”
老者嘿了一聲,拿扇子去敲陳陶的腦袋:“廢話什麽,說!”
陳陶哼了一聲,撇過頭繼續擦刀:“三日沒有大便,小便短赤。”一個女子竟然問男人大小便的事,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