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正廳。
趙勛已經不在,桌上他的飯菜未動,自然,也不曾收拾!
“坐吧。”顧若離牽著槐書坐下,給他倒了溫水,又麵無表情的看著司璋,問道,“今天第四天,司老大感覺如何?!”
司璋一怔,張丙中也好奇的湊過來:“有沒有效果?”他覺得那副藥是沒有問題的,就是不知道對司璋的病有沒有效果。
“藥還沒吃完,我沒行房,不知道!”司璋說著拿眼角覷著顧若離,心裏暗暗咂舌,這小姑娘也真是奇人,尋常就是男人聽到這話都要忍不住說一句粗俗,可這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不但無動於衷,而且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
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家,養出這種閨女來。
張丙中瞪大了眼睛,捧著茶盅驚訝的看著司璋。
“行房暫時不要。”顧若離凝眉道,“你以往口幹,心煩,目赤黏的癥狀,應該消除了一些吧,可有感覺?”
噗!
張丙中嘴裏的茶水噴在司璋的身上。
“對……對不起。”他忍著笑,胡亂的擦著,司璋大怒踹著他道,“滾,滾,沒見過世麵的東西!”
張丙中捂著腿,嘿嘿笑了起來,看著顧若離一臉的敬佩!
好大夫就是不一樣,圍繞病情論事,不會遮遮掩掩含羞含澀的扭捏。
“好一些又怎麽樣。”司璋壓著火,“上火的時候也會這樣,誰知道和你的藥有沒有關係!”
其實,有沒有效顧若離看的見,司璋不承認,不過大男子心思,硬扛著罷了!
“霍大夫!”說著話,劉柏山拿著幾張藥方進來,“原本有七張的,後來丟了兩張,還有五張您看看!”
不等顧若離說話,司璋攔住了劉柏山,一把扯他出門壓著聲音道:“你還真信她?!槐書可就隻有八歲!”當初在峽穀,就是劉柏山勸他試試的。
“老大。”劉柏山滿臉憔悴,“死馬當做活馬醫,這位霍姑娘不過十一二歲,可你看她行止氣度哪裏像個孩子!”
司璋一楞,還真是,他雖然知道顧若離是個孩子,可和她說話看她做事時,都是將她當做大人看的。
“霍姑娘不是尋常人。”劉柏山朝門裏看了看,低聲道,“就憑她小小年紀有這般的氣度和見識,我願意試試。”槐書的病越來越嚴重,他沒有時間了。
司璋忽然不知道說什麽,劉柏山拍拍他的肩膀:“老大,不管什麽結果,我都能受得住,你別擔心。”話落進了門,將藥方恭恭敬敬的遞給顧若離,“霍姑娘,您看看!”
顧若離接了過來,五張藥方都翻了一遍。
看完,她將其中一張化痰熄風的藥方給劉柏山看:“這方子吃了後,可有用?”
“沒有用。”劉柏山搖著頭,顧若離抽出另外一張,他道,“這張吃了有點用,人清明了一些,可過了兩天還是還了原。”
顧若離看著那張藥方,點了點頭:“這張防己地黃湯很對癥,可用藥有些保守,所以沒有達到理想的效果。”
“這張是延州楊大夫開的。”劉柏山道,“他說槐書是真陰不足,營血鬱熱,熱擾於心,心神錯亂之證,所以開了這張方子,霍大夫也是這樣認為?”
顧若離應了一聲,次方重在益陰清熱,養血固本,除了劑量沒有不妥。
“這樣。”顧若離從桌上取了司璋上次留下來的筆墨,拿著楊大夫開的方子,“我稍作修改一下,你接著按這個方子抓藥,生地黃隔水,籠屜蒸足,三劑之後便有效果!”
三劑藥就行?劉柏山心頭激動不已,顫唞的接過方子來,原本黃大夫開的方子是幹地黃一兩,防風一兩,桂枝一兩,防己一兩,現在顧若離將原本一兩的幹地黃改成了半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