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楊大夫?顧若離心頭一轉,想到什麽,自荷包裏拿了個名帖出來。
上頭寫著牌坊胡同,楊謹懷。
她微微一頓,忽然想到早兩年去府中的拜訪祖父的人,應該就是這位楊大夫,當時在軍營她沒有多想,如今細想起來,應該就是他。
楊文雍和楊大夫!
這麽巧。
“楊大人和楊大夫是族兄弟。”好像猜到了顧若離所想,霍繁簍湊過來低聲道,“都是熟人,先進去再說!”
“好,好!”方本超不打算走了,說不定顧若離還真有辦法治好楊文雍的病,“我引你們進去!”
霍繁簍點著頭。
張丙中也在後頭湊著熱鬧:“師父,去看看吧,反正也不少塊肉。”他覺得,就算進去了,顧若離治不好也不丟人,畢竟連楊大夫都束手無策,可要是治好了呢。
那簡直是白撿的好名聲啊!
多好的事,百年難遇。
顧若離被三個人前前後後的拖著推著進了門。
楊府的宅子前後五進,繞過影壁便是一個小花園,左手是內院的外墻,香氣濃鬱的桂花樹顫巍巍的掛在墻頭,再往裏去便是夾道,右側則是外院,建著聯排的院子……
但氣氛凝重,還有來來去去的婆子手中拿著的,分明就是白幡和燈籠。
準備喪事了?!
顧若離暗暗驚訝,隨著方本超穿過內院的垂花門進去,又繞過兩道如意門進了內院。
有婆子早去通稟。
方本超惦記著楊文雍的病,邊走邊和顧若離解釋:“……半個月前開始腹瀉,楊大夫瞧過後開了貼芍藥湯,香蓮丸二服,可吃了不但不見效果,還口如刀割,腹痛難忍,一日數十次。夜裏高燒反複,寢食難安!遂又加了真人養臟湯,略好了一日,還吃了些東西,可沒想到又複發了,病情愈重。”
顧若離微微頷首,芍藥湯有清臟腑熱,清熱燥濕,調氣和血之功效,主治濕熱痢疾。真人養臟湯具有澀腸固脫,溫補脾腎之功效。
芍藥湯無用,立即改用真人養臟湯攻脾虛下陷,固攝無權。顧若離覺得楊文治開的方子並沒有問題。
隻是,為什麽沒有效果,她就不知道了。
她問道:“那現在楊大人如何了?”
“不好。”方本超直搖頭,“人已經虛脫,用參掉著,可病根不除,下如洞泄,恐怕撐不過這兩日!”他本來是不想來的,可到底和楊大夫也算是認識,他能請他來,可見真的束手無策了。
“這麽嚴重了。”顧若離暗暗咋舌,難怪楊家一副準備後世的樣子。
幾個人由婆子迎著進了內院,方本超和引路的婆子道:“勞煩將楊大夫請來,就說家中來了貴客。”
婆子奇怪的看了眼一行人,沒打量出來哪個是貴客,敷衍的點了點頭道:“奴婢這就讓人去請!”話落指了個小丫頭,“將隔房的治大老爺請來。”
小丫頭應是而去。
顧若離跟著婆子和方本超一起,在楊府正院的抱廈候著,等了約莫一刻鐘,那婆子才姍姍出來。
“方大夫!”有婆子迎了過來,“我們夫人請您進去。”
方本超站起來,頷首道:“楊大夫可到了?”
“隔房大老爺正與人議事,說稍後就來。”婆子做出請的手勢,方本超頷首卻不急著走,反而回來迎顧若離,“霍大夫您請!”
婆子嘴角抽了抽,方本超四十好幾的人,居然對一個小丫頭畢恭畢敬的。
難道貴客就是這個小丫頭不成。
“方前輩客氣了。”顧若離回了禮,和方本超一前一後進了宴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