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段(1 / 3)

也絕了顧氏將來知曉後報複的可能。

可是,在這世上,誰有這樣的膽子,有這樣的手段?!

又是誰最願意看到太上皇久病不治?

答案就在嘴邊,可是她卻宛若吃了黃連一樣,口苦胸悶,半句都說不出來。

“祖父,父親。”顧若離握著藥方手指顫唞,“我要怎麽辦。我以為我到了京城,就能水落石出,就能為你們伸冤報仇,可是現在我知道了,卻什麽都做不了!”

直到此刻,她才能理解,當初明明可以逃走的顧解慶,為什麽選擇了死,明明對病情有疑慮的他,卻毫不猶豫的開了肺癰的方子。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根本沒有選擇。

自顧府出事以來,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麽絕望過。

無數個畫麵湧進腦海中,顧解慶和她說的每一句話,都不停的響在耳邊,。

如果害顧府的真的是當今聖上,她要怎麽辦,她能怎麽辦?!

高高在上的帝王,握著天下人生殺大權的帝王,她一個無權無勢毫無依仗的孤女,無異於雞蛋碰石頭。

她抹著眼淚,靜靜坐著。

門外,傳來沈穩有力的腳步聲,她忙擦了眼淚,將藥方收起來,平穩著情緒。

門被人敲響,趙勛在門口道,“你在裏麵?”

顧若離抹了臉,開了門,趙勛立在微光之下,如雕塑般的麵容,嚴肅鄭重,她走了出去,勉強打招呼:“趙公子。”

兩人站在撫廊之下,燈光晃動,他看著她微紅的眼睛,還有極力掩飾著的消極的情緒,不由皺了皺眉,過了好一刻他才問道:“伯父的病情,你如何辯證的?”

顧若離暗暗鬆了口氣,她很怕趙勛會問她為什麽哭。

“病者病竈並非在肺上,而是鬱氣阻於少陽,肝火燥盛,以致心肺失調。所以主治疏肝理氣,化痰去鬱!”她解釋道,“所以我開了疏肝理氣的方子,當然,病情恢複想要更快,主要還是取決於病者的心態調節。”

趙勛看著她。

“趙公子可曾記得我當初所言。”顧若離問道。

趙勛頷首,她曾說她有七分把握。

“現在亦是如此。”她沈聲道,“我有七分把握,剩餘三分靠病者自我調節。若他一直鬱鬱不得誌,難以紓解,此病怕是一時難治,若能疏散心結,心情通暢,十貼內藥效必起。”

話落,顧若離心頭突然一跳,她怔住。

對啊,如果顧府的事真的是聖上做的,憑他一己之力,絕對是不可能替顧府討回公道,報此大仇。

可是,她不行,有人行。

她的臉一下子鮮亮起來,剛剛的陰霾一掃而空,看著趙勛,她堅定的道:“若你不信,我原來留下來,拿性命作保,一定將你伯父的病治好。”

她話一落,趙勛眉頭一簇,驚訝的看著她。

顧若離淡淡說著,不躁不驕,他想起來,自從上了馬車以後,她便就是這樣的態度,表麵上看著風平浪靜,可是他卻能莫名的看出來,她此刻心裏的驚濤駭浪。

明明剛才還情緒低落,眼眸通紅,為何轉眼間又恢複了精神。

是什麽事讓她的情緒變化如此之快。

還有,方才在房中,她的態度並不是很堅決,若不然以她的行事風格,是絕不會一句話不辯解就自己出去的。

不過一會兒,她就願意拿性命作保。

“你留下來?”趙勛打量著她,想從她的麵上看出什麽,“可知道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