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抱著妹妹,低聲道:“你剛才說的什麽昏話,以後再不許說,若叫我聽見了,也是不會饒你的。”
“連你也護著她。”崔婧語道,“當初娘病著,她就和爹不清不楚的,娘就是生生被他們氣死的。要不然,怎麽娘過世沒有百日,爹就將娶進門了,分明就是一天都等不及了。”
“語兒。”崔婧文回頭對侯在門口的丫頭打了眼色,丫頭會意立刻關了門守在外頭,崔婧文才拉著妹妹坐下來,低聲道,“沒有證據的事情,你怎麽就能張嘴就來,傳出去,別人隻會說你沒有家教,而不是她水性楊花。”
朝陽郡主若是在乎名聲,她當年就不會無聲無息的和離,丟了自己的女兒高調張揚的回京,不過幾個月就成了京中男子們垂涎欲滴的談資……若是換做別的女子,莫說不會和離,便就是不得已和離了,也是一盞青燈孤寂的躲著人言。
這樣的人,說這些話根本毫無用處,隻會給自己添堵。
“要什麽證據,家裏誰不知道。”崔婧語一雙杏眼哭的又紅又腫,“我恨不得拔了她的皮,還有她的那個醜女兒,一起丟進通惠河裏去。”
崔婧文嘆了口氣,撫著她的後背:“別想這些沒用的了。清瑩和清雅約我們去法華寺賞菊,過幾日我陪你去散散心好不好。”
崔婧語搖著頭:“不去,她們兩個去了,馬繼肯定也去,他整天跟在我後頭,嚷著要娶我,我最討厭她了。”
崔婧文掩麵一笑,戳了戳妹妹的額頭:“小孩子家的,哪裏來的這麽多歪心思。”
崔婧語麵頰微紅,嘟著嘴偎在姐姐懷裏。
“大小姐。”隔著們,崔婧文的大丫頭連翹回稟道,“大少爺來了。”
崔婧文還沒說話,崔婧語已經笑了起來:“哥哥來了。”話落,親自跑去開門,“哥,你怎麽回來了,今天下學這麽早啊。”
門外,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垂手立在門外,長發如墨高高束起,皮膚細白,身量很高,容貌與崔延庭有七分相似,隻有那雙眼睛微微挑著眼梢,和親舅舅楊勇很像,隱隱透著精明。
“看我給你帶什麽回來了。”崔巖晃了晃手裏的東西,崔婧語一下子就猜到了,“是金陵閣的鴨油燒餅。”
崔巖笑了起來,眼睛瞇著揉了揉她的頭頂:“真聰明。”
“謝謝哥哥,還是你最好了。”崔婧語抱著燒餅拉著崔巖進了房,崔婧文親自倒茶給他,問道,“今天這麽早,先生沒有留功課嗎。”
“二姐”崔巖打了招呼,笑道:“我有事就提前回來了。”話說著微頓,他喝了半盅的溫茶,笑著賣關子,“你們猜猜是什麽事。”
看他的神色裏透著喜悅和期待,崔婧文微微笑了起來,倒是崔婧語歪在哥哥身上,撒著嬌道:“我猜不到,你快說,快說。”
“是表哥要來了。”崔巖放了茶盅,看著兩個妹妹頗為興奮,“他沒給我寫信,我還是從同窗那裏知道的,明天就到通州,我打算去接他,給他一個驚喜!”
“真的啊。”崔婧語整個人都鮮活起來,“明天就到通州了嗎,他怎麽也不和我們說一聲,太見外了。”又道,“那我和你一起去接他,他看到我們一定很高興。”
崔巖捏了捏崔婧語的鼻子,笑著點頭:“成,隻要父親答應,我沒有意見。”
崔婧語嘻嘻笑了起來,像隻鳥兒一樣撲了出去:“我去找爹爹,還要告訴他,我要留表哥住在家裏。”就沒了人影,他們想拉都拉不住。
“隨她去吧。”崔婧文看著哥哥,低聲問道,“表哥來京城,是為了明年春闈?”
崔巖也沒有了方才的隨意,正色道:“應該是,他如今是祖父的希望,更是楊家的希望,肯定是要赴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