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勛擰著眉,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他轉身,抓了自己的外衣穿上,大步朝門口走去。
“七爺!”沈橙玉走了出來,泫然欲泣立在他身後,“你就這麽討厭我?不能給我展個笑臉嗎。”
趙勛轉身,冷冷的看著她,聲音冷寒:“滾!”
沈橙玉好像沒聽到一樣,拿帕子壓著眼角:“我們女人都是苦命的。”話落,又道,“七爺,我給你寫了那麽多信,你但凡給我回一封,便是開平衛距此萬裏,我也會毫不猶豫的追隨你去。”
“你這次來,帶我走吧。”沈橙玉蓮步貼過來,“日日想念,我再受不住這樣的煎熬了。”
趙勛沒有耐心應付,一把將她推開,冷冷的道:“你若想死便直說,看在太子的份上,我倒是樂意送你一程。”話落,拂袖而去。
沈橙玉跌坐在地,看著空開的房門,臉色一下子陰冷下來。
趙淩見趙勛出來,忙迎了過來,攬著他的肩膀道:“玉兒親自做了幾盤菜,她的手藝比家裏的廚子還要好。”他說著一頓,道,“這次你一定要好好嘗嘗。”
趙勛頷首,兩人去內院各自落座。
趙淩給他斟酒,他眉頭微皺伸手去擋,趙淩微怔笑著問道:“戒酒了?”
“無妨。”趙勛收了手,腦海中卻浮起顧若離的話,“受傷不要喝酒……”
他搖搖頭,舉杯和趙淩碰了碰。
太醫院和禮部滿京城找那個丫頭封賞,她倒是不急,居然躲了起來,京城就那麽大,看她能躲到何時。
趙勛失笑,喝了杯中的酒。
吃了幾杯酒,趙淩想到如今的境地胸有不忿,搖頭道:“我現在是知道了,為何太祖要遷都去燕京,應天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不是地方不好,而是他不喜歡這裏。
“等我離開,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趙淩捧著酒杯,盯著趙勛,“遠山,你一定要讓我回去啊。”
趙勛微微頷首:“好。”兩人碰杯,趙淩一口飲盡杯中酒,“你來時,父皇那邊安排好了吧,若是被人察覺他身體漸愈,二叔他會不會……”
昨天,趙勛就收到京城來信,信的內容不足為奇,但通知他的人卻很有趣。
那個小丫頭,也不知道在哪裏聽到的消息,這般緊張的通知他。
“在想什麽呢,這麽出神。”趙淩看著他,趙勛舉杯,“伯父不會有事。”
九月末的西山清濯庵熱鬧非凡,女香客們絡繹不絕的進進出出……
就在這時,兩輛馬車在庵廟後門停了下來,隨即前後從車裏下來四位女子,三位少年,個個鮮衣良馬,風華正茂。
廟中的小尼迎了過來,行禮道:“崔四小姐在後院的清遠居,各位請隨小尼移步。”
一行人有說有笑,領頭的少年笑著道:“昨天要不是下雨,馬繼昨兒可就鬧著要來了,瞧他這一臉的憔悴,怕是惦記著三小姐而沒有睡好吧。”
“去!”喚馬繼的少年啐了一口,一身銀色的錦袍奪目放彩,“你以為我不知道,昨兒是你去金陵閣讓人買了鴨油燒餅送過來了,隻管說我,齊厚紳,你和我裝。”
幾個人哈哈笑了起來,你一言我一句的跟在小尼身後。
“清雅姐姐,清瑩姐姐,思婕姐姐,思敏姐姐。”崔婧語從院子裏迎了出來,期期艾艾的撲在馬清雅懷中,“山路難走你們還來看我,真是難為你們了。”
馬清雅掩麵一笑,抱著崔婧語,齊思敏就指著崔婧語不依不饒的樣子:“好呀,你隻喜歡清雅姐姐,也不待見我們,我們這般無趣,還是走好了。”
“沒有,沒有。”崔婧語急的跺腳,一臉嬌俏,“四位姐姐,我誰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