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的醫術……”張丙中來了勁兒,“我敢這麽說,滿京城所有的大夫加在一起,也沒有一個能越得我師父的。”
廖掌櫃瞪著眼睛,一副你就吹吧的表情,咕噥道:“真是沒譜了,一個小姑娘,見過的病人還能比年紀大的多?”
這大夫,一是靠勤奮天賦,二就是靠經驗,沒有經驗天賦再好也不成。
“嘿,你別不信啊。”張丙中要解釋,廖掌櫃就指著空蕩蕩的醫館,道,“先把病人拉過來,有生意了再說。”
張丙中撇嘴,回頭看著門可羅雀的醫館,一屁股坐在地上嘆氣道:“昨天還有人來,怎麽今兒就沒了呢。”
“昨天是湊熱鬧的。”顧若離笑道,“今天沒熱鬧瞧了,也就沒有人了,有什麽可怪的。”
張丙中百無聊賴,揮著抹布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發呆。
“張丙中。”忽然,廖掌櫃又跑了回來,“我知道今天為什麽你們醫館沒人來了。”
張丙中眼睛一亮,看著他問道:“怎麽了?”
“戴氏醫館啊,今兒他們所有大夫免費問診,就一天,過時不候。”廖掌櫃摩拳擦掌的,“我也去看看,有病沒病瞧一瞧也不收錢。”
“餵!”張丙中想喊他,可廖掌櫃一轉眼就跑了沒了影,張丙中委屈的回頭去看顧若離,“師父,咱們怎麽辦。”
能怎麽辦,熬著啊,顧若離笑道:“可以印發一些宣傳單,不然大家都不知道這裏開了合安堂。”
“成。”張丙中站了起來,“我也去戴氏百草堂看看去。”話落,丟了抹布就跑走了。
顧若離一個人在醫館裏坐著。
來往的人,見這裏新開了醫館,總會多看一眼,隨記又走了。
畢竟陌生,不痛不癢的病倒是不怕,一旦真生了大病,誰也不敢進來,就怕她的醫術不行,耽誤了病情。
她起身收拾了桌椅,將昨天剩下的病例擺好,剛歇下忽然就看到門口湧來一群人,她一怔走了出來,就看到四個人男人擡著個滑竿沖了過來,滑竿上坐著位女子,無聲無息的躺著,那四個人滿頭大汗,喊著道:“大夫在哪裏,快點出來。”
跟著他們來的,還有一群看熱鬧的。
“我就是。”顧若離出了門,立即聞道一股血腥味,她目光一轉落在女子的下`身,雖搭著棉被,可從椅子下透出來的猩紅依舊能看得見。
倒像是血崩,她心頭打了個轉走了出去。
“她是休克還是暈倒?”顧若離站在女子身邊,立刻撥開她的眼簾檢查。
問話的人卻攔住她,皺著眉道,“你就是大夫?”顯然不相信。
“我是。”顧若離沒有理她,拿起那女子的手腕號脈,掀開了被子,輕輕摸了摸肚子,發現女子小腹微隆,蜷縮著,下`身的裙子上滿是血。
“是戴氏百草堂推薦我們來的。”那個人打量著顧若離,一臉的嫌棄,回頭和自己同伴道,“不會是咱們被坑了吧?一個女人會治什麽病。”
幾個人點著頭,一臉的猶豫。
“誰規定女兒不會治病?”顧若離輕蔑的掃了那人一眼,回醫館取了針包來,站在門口:“她的病是急癥,想好了要不要在我這裏治。”
那幾個人明顯猶豫起來。
忽然,從人群走出來個人,笑嗬嗬的道:“別看人家年紀小就欺負她啊,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顧若離看著那人,立刻認出來是戴氏百草堂名叫樊四的夥計,那天也是她刁難張嬸子和二娃的。
樊四見顧若離看過去,一臉的冷笑,抱臂站在人群中,等著看熱鬧。
張丙中沖了進來,護在顧若離身邊低聲道:“師父,他們故意將人指到這裏來,刁難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