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是你娘讓你來我們府中鬧事的?還給你餵了毒藥?”
“是!”張崢看著眾人,道,“若非霍大夫救我一命,我現在恐怕已經去見閻王了。我親娘,讓我拿著一個荷包,來這裏找一個表小姐,隻要一口咬定我和表小姐私定終身,我們就能得一百兩的銀子,我信了也應了,可是誰能想到,這一百兩不但是讓我來鬧事,還要將我的命也搭在這裏啊。”
“你個孽障,孽障啊!”張邵氏滿臉的絕望,“你給我閉嘴,閉嘴!”
張崢擡腳就踹他的娘,喝道:“我閉嘴?你連我都能殺,你算我什麽人,憑什麽讓我閉嘴。”他說著一頓,又道,“我這輩子,再沒有你這個娘,也不再是張家的人,這世上,我隻認霍大夫,是她救了我,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你想用我的命去換銀子,沒門!”
“大家聽好了,她是受人指使,來陷害栽贓建安伯府的,不要上他的當!”
所有人嘩然。
原來張邵氏是拿了別人錢,指使自己的兒子到建安伯府誣陷表小姐的名聲,其後又瞞著兒子給他餵了一碗毒藥。
等兒子死在建安伯府,她就來鬧事要人。
意在陷害建安伯府,陷害那位無辜的表小姐。
“你這婦人心太毒了,自己的兒子再孬也不能殺了啊,還想栽贓給建安伯府,害人家小姐,你要不要臉!”旁邊的人聽不下去,紛紛指責張邵氏,“這樣的人,就該送到順天府去,活活打死。”
張邵氏駭的清醒過來,左右去找方才還在這裏的幾個男人,他們說好的,隻要她來鬧,在門口嚎哭,其他的事會有人暗中幫她的。
那幾個人剛剛還在的,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了。
一場鬧劇,看熱鬧的人都不想看了,紛紛擺著手道:“就讓建安伯府收拾他們去,好端端的日子不過,非上趕著找死,這大府裏的事也是你能摻和的。”
一下子,人群都散開,隻留下張家的人在巷子被建安伯府的家丁圍住。
顧若離站在影壁後聽著,見崔安進來,低聲問道:“那幾個人派人跟著沒有?”
“跟著去了。”崔安道,“三小姐盡管放心,小的派去的幾個人都是練家子,手上有功夫的。”
顧若離點點頭,吩咐道:“那就將張氏母子帶進來。”
“好。”崔安應了一聲,出門去和李媽媽說話。
三夫人看著顧若離,目光中含著審視,心裏卻忍不住吃驚……
看不出來,她小小年紀辦事這麽有條理,且雷厲風行的,方才還一團亂麻的事情,她三兩下就整理出了頭緒。
不但那個叫張崢的少年沒死,就連張邵氏也不敢再哭鬧。
一個死局,她伸手就解開了。
顧若離不知道三夫人所想,看著李媽媽和張邵氏說話,就聽她道:“進去說話吧。難道是想我叫人來直接把你捆進去。”
“你這個畜生,畜生啊。”張邵氏頓時大哭起來:“你怎麽不去死。”
“把人帶進去。”崔安使了顏色,建安伯府的家丁的家丁頓時將張邵氏和張崢的姨母,以及張崢拖著進來門。
崔安將側門一關。
“三小姐。”他走到影壁後麵,抱拳問道,“人都帶進來了,您看怎麽辦?是先審問還是直接綁了送衙門去。”
顧若離道:“先審問清楚。”顧若離的聲音不高不低,卻讓影壁外站在門口的張家人聽的清清楚楚。
張邵氏咬牙切齒的道:“我們說的是實話,你們小姐的信物還在我手裏。”這件事到現在她也糊塗起來,隻能抓著自己手裏最後的砝碼。
“信物?”顧若離從影壁走了出來,戴著帷帽看著張邵氏,冷笑道,“你進了這道門,還敢和我們說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