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患過。”忽然,人群中有位女子走了過來,以薄莎裹著臉,穿著一件粉紅撒花的褙子,身形婀娜多姿,眼眸若秋水一般脈脈含情,“我有他前,確實患過梅毒!”
眾人嘩然,沒有想到父母患梅毒,也會波及胎兒?或者,梅毒也會遺傳,沒有聽說過啊?
顧若離卻是怔住,縱然對麵的女自裹著臉,可是她還是一眼認出來,此女就是來她醫館看婦科的春容。
當時她確實說過,六年前患過梅毒,不過已經治愈了。
春容幾不可聞的和顧若離點了點頭,道:“霍大夫,您推斷的沒錯,我生她前患過梅毒。”又道,“卻不曾想讓他受了此罪,霍大夫,我兒這病能不能治。”
那時年紀小她也不知道有了身孕,等知道時月份已深,她不得不硬著頭皮生下來養著,卻沒有想到,她曾經得的病卻害了孩子。
戴韋擰著眉,臉色極其的難看,這個霍大夫實在是目無尊長,不論是誰提的辨證,她都要反駁一番,讓自己出頭!
可惡。
“能治。”顧若離看著春容,點頭,“甘草、桔梗、山豆根、草龍膽、射幹,土茯苓,濃煎,牛黃二分送服。半月後去我醫館複診。”
“真的能治好嗎?”春容激動的紅了眼睛,這病在喉吃不了什麽東西,若再有個一月半月,就活不成了,她激動的當即一拜,道:“多謝霍大夫,我這就去抓藥煎藥,診費半月後我必親自送與醫館。”
顧若離頷首。
春容帶著婆子抱著孩子疾步而去。
“霍大夫。”華大夫問道,“梅毒一癥也會傳染嗎?”
大家都看著顧若離,因為都沒有聽過梅毒也會傳染的說法。
“不會。”顧若離道,“但是若懷胎時梅毒未愈,或潛伏未發,孩子就會被傳染,生的孩子或是死胎,或是成梅毒帶菌的孩子,幼年時會全身潰爛,若不問清楚這一點,隻當普通喉蘚或者毒瘡治療,就會延誤時機,害了孩子性命。”
戴韋氣的微微發抖,卻不好發作。延誤性命,不就是在說他嗎?他方才不過嫌惡孩子沒有細問罷了,若細細察也不隻有她一人能辨證出。
“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大悟,又問道,“若是父親患梅毒治愈後呢,可會影響子嗣?”
顧若離點頭:“也會。”又道,“有一部分出生後會先天性心疾,但這不好預估,隻能看各自情況再為定奪。”
眾人嘩然。
大家圍著顧若離說話,戴韋便被擠在人後,他站了一刻,實在下不了臺,戴二爺走了過來,笑著道:“大哥,我有事和您商量。”
戴韋這才暗暗鬆了口氣,順勢走開。
對麵的百姓一陣歡呼,如同方才韓恭那般,鼓掌喊號。
顧若離莞爾,不用看也知道是廖掌櫃帶頭起事。
“不好了。”忽然有人站在醫局門口喊道,“那少年吃藥後吐瀉不止,已經暈厥兩次,請哪位大夫來看看。”
蔡正一直焦急等著,聽著立刻就來了勁兒,道:“去什麽,把人擡出來,裏頭逼仄看不清。”
躲在裏麵,還怎麽讓她丟人。
醫局的人自然聽蔡正,立刻就進去擡人,過了一會就將少年用滑竿擡了出來。
不過兩個時辰不到,少年已經虛脫的沒個人樣,比方才還不如!
“脈浮無力。”蔡正沖過來就號脈,忍不住露出幸災樂禍的樣子,“這很不樂觀啊,霍大夫。”
顧若離皺眉上前號脈,又側目看著張丙中,張丙中低聲回道:“一步未錯,我親自餵得藥。”
“好。”顧若離點頭,扶著少年的後背,輕捶了幾下,少年忽然翻身起來,又大吐一口,隻見地上皆是濃黃的痰,雖不臭卻惡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