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雜癥的患者,眾人一時興起就往黃大夫的醫館而去。
顧若離惦記著趙勛就和蔡先安道:“你去和趙將軍說一聲,就說我去趙大夫的醫館,晚點回來。”
蔡先安應是,顧若離隨著楊文治一行人,步行著邊走邊聊。
一路上,眾人看著延州城裏幾位名醫結伴而行皆是驚奇不已,而在他們中間,竟有位容貌俊俏的小姑娘,仿佛也是大夫的樣子,還能看見幾位大夫對她頗為敬重。
“霍大夫?”忽然有人迎了過來,驚喜的看著顧若離,“您是霍大夫嗎,您回來了?”顧若離戴著帷帽,和當時並無不同。
顧若離一怔,並不認識此人。
“上次您路過延州,在慶陽樓的時候……您還給我看過病,我背上長了一個癤子,您還記得嗎?”那人激動不已,顧若離想了起來,笑著道,“記得,我和楊前輩在慶陽樓說話那回,你的癤子好了吧,今年還有沒有再生?”
那人見顧若離想起他來,就點著頭道:“你給我的方子,我回去就試了,沒兩日癤子就消了,今年天一熱我背上就又長了一個,我就用你給的方子,真的是百試百靈,現在一點事都沒有了。”
顧若離失笑,道:“夏天若是出了汗就勤洗澡,也不要吃太燥的東西,在太陽下勞作時盡量穿著外衣,這樣就有一些預防的作用。”
“我記得了,記得了。”那人說完,就朝旁邊一個鋪子裏的人吆喝道,“是霍大夫,給劉家村治瘟疫的霍大夫回來了。”
他的話一落,一下子湧過來許多人。
“看來,霍大夫在延州的威望,可比我們這等一直長住的人還要高啊。”黃大夫哈哈一笑,對顧若離道,“不如你在延州也開一間合安堂,難得大家這麽擁護信任你。”
顧若離慚愧,擺手道:“我雖是想開,可還沒有這個實力,隻能等過年再看了。”她說著,就忙著去應付迎過來的百姓。
站在大街上,說了近半個時辰的話,顧若離才和楊文治幾人脫身。
“到了。”趙大夫指了前麵的醫館,顧若離打量了一眼大堂,不由驚嘆,“您的醫館門麵可真是精致。”
就見裏頭入目的用品都是竹子製品,青青的顏色,還掛著綠色的帷幕簾子隔著前後堂,藥櫃也刷成了淡綠,合上時還影影約約有副孫思邈的肖像畫。
裏麵也很空曠,比她的合安堂大了約莫有兩倍,真的是清雅舒適,別具一格。
“以前可沒有這麽大。”趙大夫不好意思的道,“這些都是今年才重修的,托了顧大夫的福,我等也沾了一番名氣,才有這樣的家業。”
“是啊。”馬大夫頷首道,“以往哪有好這樣的生意和光景。”
劉家村的生祠就是他們的招牌,這樣的榮耀,有的大夫終其一生也不會得到。
“是幾位前輩的善緣,哪是托我的福,該是晚輩托幾位的前輩的福。”顧若離很喜歡趙大夫醫館的裝修,等將來他們銀子寬裕一點,將合安堂也重新翻裝一遍,這樣病人進去,看著心情也會好一些。
“怎麽不是。”馬大夫道,“顧大夫可還記得當時的錢大夫和唐大夫。”
顧若離點頭,在劉家村外不願意進去的那幾位大夫。
“我們從劉家村回來的時候,錢大夫就瘋了,聽說他那日他早上起來,發現自己的床頭掛著一個人頭,血淋淋的,他當時就嚇的暈了過去,從那天開始就瘋瘋癲癲了。”
“唐大夫也是,雖不至於瘋癲,可醫館也不敢開了,如今將醫館改成了藥鋪,隻賣藥不問診了。”
顧若離愕然,問道:“那顆人頭……是誰放的,又是誰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