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動了。
“知道了。”顧若離點了點頭,沒有和他劃清界限,也沒有必要,大家都不是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不必要矯情的一刀兩斷後,就真的見麵成了仇人,“我方才讓蔡伯去送拜帖了。”
趙勛頷首,正好蔡先安回來了,看見趙勛他行了禮,就對他好顧若離回道:“縣太爺姓鄭,全名鄭陸,表字吉昌,湖廣人。”又道,“他收了拜帖,說立刻準備好,隨時恭候縣主大駕。”
顧若離頷首就去看趙勛,趙勛就道:“走吧。”
“好!”顧若離明白他的意④
縣衙的師爺將賬冊拿來,一年十幾冊,分門別類,包括衙門的收支也在裏麵,她一個一個的翻開,看似粗粗略過,但卻看的很細,撿了重點一一掃過,又在下角折起來擺在一邊,再換一本。
眾人就坐在一邊,很安靜,沒有人說話。
鄭陸挑了挑眉,眼中略過笑意,莫說這樣看,就是細細的看也看不出什麽來。
過了小半個時辰,顧若離將賬冊合上,笑看著鄭陸道:“這三本我能否帶回去看看,有幾處不大明白。”
“這……”鄭陸微一猶豫,想了想又覺得沒什麽破綻,就道,“當然可以,縣主隻管帶回去。”
顧若離就將她挑出來的三本收拾出來交給雪盞,就起身道:“本縣的一共都有戶,各村鎮明細可有,可否給我一並帶走。三日後我定原封還給鄭大人。”
鄭陸一楞,看來這位縣主是有備而來啊,他頷首:“這就給您取。”話落,就吩咐去將戶籍冊取來交給顧若離。
顧若離就和眾人一起出了縣衙。
一到同福客棧,顧若離就將賬冊打開,讓雪盞取了筆墨又和掌櫃借了算盤,仔細的將帳列了一遍。
“有問題?”趙勛坐在他對麵喝著茶,顧若離頭也不擡的道,“暫時還沒有,隻是覺得有些奇怪,既然這三年都沒有天災,為什麽稅卻每年都收不齊。”其實稅收不齊是正常的,可是連壓三年,就讓人很奇怪,她想著,將賬冊遞給趙勛,他隨意一掃,凝眉道,“既有問題便……”他說著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麽,停了下來看著她問道,“你打算怎麽做。”
顧若離正看著賬本,聞言擡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微動。
他剛才分明已經有了打算,若按他的手法,就和在薊州一樣,將人先抓了一頓審,就什麽答案就有了,可是現在他卻硬生生的停下來,來問她的意見。
顧若離抿唇,道:“我想去出去看看,到田間地頭去實際看看。”
一年壓著一年,如今分攤在各戶頭上所需繳納的稅糧,恐怕這五六年都補不上。
在接下來的幾年,每戶老百姓都要為了補前幾年的空,而必須多交一部分的稅糧,才能將欠朝廷的補齊。
可是,前幾年都收不齊,難道接下來的幾年就能收成變好,有能力額外多交了?
這些都表明,她接手這個縣,在未來的至少五年內,不但不會有任何的收入,很有可能還要補貼,否則進出不平,和朝廷的帳算不清,財稅上她就無法接手。
雖說慶陽周邊的幾個縣都很貧困,可相對的朝廷所征收的稅也不過是江南和湖廣一帶的三分之一,如此一來,她們就算日子過的困苦,在沒有大的天災的前提下,不至於欠這麽一個巨大的窟窿。
她不去看看,不問清楚這錢糧到底怎麽收的,她不放心。
“那就去看看。”這種賬冊,趙勛不用看也知道裏麵是什麽樣子的,若各處縣州府都清水了,也就不存在三年知府,十萬白銀一說。
都貪,就看誰的手法精妙,不逼的百姓暴亂造反罷了。
第二日一早顧若離就去了臨近的幾個村,走了一遍後她幾乎啞口無言,她從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