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麵子,都不願意來求顧若離。
她就厚著臉皮來了,就算是顧若離生氣將她打死在這裏,她也要來試一試。
“人在哪裏。”顧若離問完,婆子回道,“人……人在家裏。”
顧若離猶豫了一下,道:“你來不行,讓能當家做主的人將她送去我醫館!”
“行,行。”婆子一看顧若離應了,立刻高興的道,“奴婢這就回去將我們太太送去。”
顧若離點了點頭,待婆子離開,她喊了周錚來:“周大人,勞煩你去將岑大夫接來。”若是韓氏的傷真的很重,她一個人恐怕不行。
“好。”周錚應是而去,顧若離就去了衙門,等了好一會兒,普照寺那邊的滑竿才擡過來,是崔氏親自送來的,到了門口她不肯下來,隔著轎簾道,“勞煩縣主施聖手,救救民婦兒媳。”
顧若離淡淡一笑,遞了個剛剛擬好的契約給她,道:“顧老太太,生死難料,病者病情也嚴重,便是我用了百分的努力,也無法保證她一定安然無恙,這契約勞煩您簽了,若是她有三長兩短,與我們並無關係。”
崔氏猛然掀開簾子,看著顧若離:“你是大夫,怎麽能說這種話。”
“我是大夫沒有錯。”顧若離點頭道,“若是換做別人我自然毫不猶豫,可現在是你們,恩怨糾葛我能保證我自己醫者本心,卻不願惹禍上身,你若是不簽,就快送去別處吧。”
她說著看了眼躺在滑竿山古代韓氏,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韓氏的臉上被刀了十幾個大小不一的刀傷,密密麻麻的,樣子實在是恐怖至極。
“老太太,簽吧。”方才來找顧若離的婆子哀求的道,“如今慶陽城隻有顧大夫能救太太了。”
崔氏忍著羞辱,接了印泥在上麵壓了手印,丟給顧若離:“生死由命,有勞顧大夫了。”
“將人擡進去。”顧若離吩咐幾個轎夫,一行人將韓氏擡到後院的病房,韓氏昏迷著臉色慘白,猶如死人一般,呼吸也非常的羸弱,顧若離掀開被子,韓氏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純白的,上頭印了許多血印子,她解開衣服這才看清……
從脖子到胸口以及大腿上,粗粗數了一下有十一處刀傷,最深的是腹部和大腿兩處,傷的很深皮肉外翻,不說別的地方,單肚子上這一刀,就足以要她的命。
現在看來她還是幸運的,被人丟在外麵,氣溫低她倒沒有失血很多,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隻是,就算是這樣,這也不是輕鬆簡易的事情。
她心頭頓時縮了起來,有些緊張卻又有些興奮的道:“毛大夫,消毒!”
傷口原本是凍住的,現在到室內後,凍結的地方開始融化,縱使上藥止血後,依舊不停的有血珠滲出來。
像是一個千瘡百孔的袋子,不斷的從裏麵滲漏出液體來。
毛順義激動的開始消毒,噴灑酒精和生石灰,將窗戶悉數合緊,歡顏拿了床單來將韓氏蓋住,在所有需要縫合的地方,將床單剪了洞,隻露出需要縫合的山口。
“雪盞去煎藥。”顧若離檢查著韓氏身體,“麻醉散的分量按我教你的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