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二妮也是滿臉的擔憂,臉糾在了一起,怒道,“都怪那個叫寶兒的孩子,要不是他惹事,怎麽會這樣。”
雪盞搖搖頭,治不好病和寶兒沒有關係,顧若離隻是自責和焦慮。
顧若離早飯隻吃了幾口,其他人都各自去忙,顧若離坐不住,看著趙勛嘆了口氣,他摸摸她的頭,柔聲道:“要是累就去歇會兒,不還有別的大夫嗎。”
顧若離搖頭,她哪裏能睡得著。
“都是要死的人,你若不救她還是死,你何必耿耿於懷。”趙勛勸著道,“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這次不行,下次就再努力。”
顧若離知道他在安慰他,便抱著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悶悶的道:“那是條人命,縱然再不待見,可也不想她死在我手裏。”她說完,就聽到隔壁韓氏的婆子喊了一聲,顧若離蹭的一下站起來,擡腳就朝外麵跑。
和方才悶悶不樂的樣子判若兩人。
趙勛失笑,縱然再沒有把握,可她還是會全力以赴。
“怎麽了。”顧若離推門進去,婆子就喊著道,“方才我們太太嘴角斜了一下。”
難道真是破傷風?顧若離的心立刻提了起來,上前查看韓氏的癥狀,從脈搏上依舊看不出病癥來,但是她的熱度並沒有繼續升高,顧若離有些焦躁了,對毛順義道:“毛大夫,將我的針拿來。”
她要施針,就算不行,她也不能坐以待斃。
“再餵一次藥。”顧若離接過針包,對岑琛道,“傷口再清洗一遍。”
岑琛應是,幾個人又忙了起來,顧若離滿頭大汗,下針時手都有些輕微的顫唞。
趙勛站在門外,隔著窗戶看著顧若離,她較小的身影站在高高的床前,疲憊卻又堅定,他瞇了瞇眼睛,陳順昌從一邊走了過來,低聲道:“三小姐自從開始研究縫合術後,就每天都很忙碌,七爺得空勸勸三小姐吧,守著祖宗教的東西就好了,這些以前沒有大家不也好的很,能治的病就收不能治的就不收,像三小姐,太苦了。”
還讓人心驚膽戰的。
趙勛挑眉,看向陳順昌,問道:“這些,不是顧老爺子教她的嗎?”
“老爺子可不會這些。”陳順昌一輩子跟著顧解慶,縱然不會治病,可藥他也認全了,而且還能背幾個方子,“以前也遇到過類似的傷癥,都是直接上藥,雖說死了很多,但也有活下來的。大家可沒有三小姐這樣,還守著一夜的,要是病人多了,大夫怎麽吃的消。”
難怪她說是看書看的。
原來顧解慶也根本不知道這樣的手法,趙勛眉梢微挑,心情很複雜。
她堅持,創新,求進步,這是好事,亦是她的成就,這讓他與有榮焉也很驕傲,可是在不認同的人眼中,便就成了異類,若是他,他便不在乎。
可是卻不願意她承擔這樣的指責和非議。
趙勛沒有說話,靜靜望著顧若離的背影,
“燒退了!”就在這時,他就看到毛順義跳了起來,一個四十幾歲的大男人忽然喜極而泣,“顧大夫,燒退了!”
顧若離伸手去量體溫,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她鬆了口氣笑了起來:“確實退了。”又道,“到入夜時如果不發燒就沒事了。”
“到夜裏不發燒就沒事了啊。”韓氏的婆子聽著就念著阿彌陀佛,這兩天一夜她簡直是度日如年,就跪在顧若離麵前,“縣主,多謝您救命之恩,是我們太太不知好賴,還說你的不是,望您大人大量,原諒她。”
他一開始也擔心顧若離會借故刁難,可是直到現在,她看到的都是他精心盡力,她明白,他們在顧若離眼中根本什麽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