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三夫人和崔延福。
“別吵。”三夫人打斷他,“嬌嬌心裏有數。”
顧若離灌的很慢,一碗藥餵了一半,好在邵氏沒有被嗆著,她放了碗,守在床邊,三夫人就問道:“為何不將藥餵完?”
“藥性有些烈恐傷了身子,稍後再餵。”顧若離守在床邊,每隔兩個時辰就會再餵一次。
這一夜,永城伯府的外院燈火通明,顧若離留在了齊府。
天一亮,永城伯府門口就聚著三三兩兩的百姓,便是京中許多醫館的大夫也好奇的等著,眾人議論紛紛:“到底是什麽病癥,不是說產後血崩不止,人也發瘋了嗎。”
“血崩是小。現在是痙攣不止,牙關緊閉,神智不清。”有人回道,“早年間我在書上見過,就是外毒侵入,名為破傷風。因為病人無法開口吞咽,所以有藥也餵不進去。”
“是!”有人回道,“我曾遇過,但不是婦人,熬了五日還是去了。”那位大夫說著搖了搖頭道,“齊六太太還是裘太醫親自接診的,他都說不行,定然是沒救了。”
這麽一說,大家已經沒有抱希望,他們聚在這裏,更多的是好奇,都想看一看,顧若離的縫合術到底是個什麽手法。
時間晃過中午,永城伯府中還是靜悄悄一片。
忽然,側門內有人跑了出來,眾人一看是齊六爺身邊的常隨,有人就攔著他問道:“那位太太如何,可是已經……”
“呸呸!”常隨道,“藥不夠了,我去抓藥。我們太太活過來了。”
他話落,眾人一片嘩然,隨即有人問道:“怎麽可能活的下來,這種病治不好。”
“你治不好不代表別人治不好。”常隨哼了一聲,道,“都讓開,我要去給縣主取藥,你們都讓開。”
有人不讓他走:“怎麽可能,那可是破傷風啊,縣主醫術在高,可這麽多年數十代大夫都束手無策的病,她哪能有辦法。”
“去,去。”常隨揮著手,“那是別的大夫,和縣主能比麽。”說著就跑了開去。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裘太醫聽完魯大夫說的話,眉頭緊緊蹙了起來,問道:“你確實聽到了永城伯府的人這麽說的?”
“是!”魯大夫道,“一劑藥,人就恢複了五成,此時人已經醒來,雖還有餘狀,但已不像昨天那樣頻繁抽搐,嘴也能張開。”
怎麽會這樣,裘太醫想不通:“你確認是破傷風?”
魯大夫現在也不敢相信了,回道:“應……應該是。”
“我去看看。”裘太醫打算去一探究竟,總比在這裏胡亂猜測的好,魯大夫攔著道,“您這麽去豈不是……”
裘太醫擺手:“她治不好的,隻怕是其中還有別的緣由,不去看看,怎麽會知道。”
他到時就看到臥室裏坐了好些人,顧若離拿著小小的漏鬥正往邵氏鼻子裏餵藥,魯大夫驚了一跳朝他師父看去,裘太醫抿著唇沒有說話。
鼻腔通著喉管,七竅想通他們都知道,可卻從來沒有人敢用過。
再去看邵氏,安安靜靜的躺著,但眼睛已經睜開,麵上露著古怪的苦笑模樣,嘴巴微張,比起昨天來,確實有些微不同。
他心裏想過,顧若離已經拿下了漏鬥。
“嬌嬌。”三夫人上前問道,“怎麽樣?”
顧若離點頭:“藥已經起效了,癥狀減輕,再吃幾幅看看效果。”
三夫人就回過頭,指著齊六爺怒道:“你聽到了沒有,叫你自作主張不讓嬌嬌看,要不是她,你現在就等著辦喪事吧。”
齊六爺起身朝顧若離行禮:“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聽信別人挑唆不信你,而節外生枝,差點害了內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