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好的邊走邊說著笑,還真是走了好幾裏的路,聖上滿身的汗擺著手道:“倩娘回去歇著吧,朕也回宮去洗澡,一身的汗實在是難受的緊。”又道:“不過,這出一身的汗還真是痛快,明天晚上用過晚膳我們接著再走。”
樊氏應是,由女官內侍簇擁著走了。
聖上和金福順回了乾清宮,打了熱水泡了澡,聖上舒服的躺在床上,笑著和金福順道:“你也去歇著吧,朕也早點睡了。這走走還真是痛快啊。”
“今晚奴婢值夜。”金福順笑著道:“您有事隻管喚奴婢一聲就好。”
聖上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不等金福順出門他又撐著起來,“將那線香點上,朕喜歡聞著那個味兒睡覺。”
金福順應是,在床頭點了熏香躬身退了出去。
他吩咐了小內侍守門回去迅速梳洗換了衣裳回來,夜色漸漸暗了下來,金福順推門進去小心看了一眼聖上,見他還安穩躺著就要退出去,關門的聲音驚動了裏頭,就聽聖上道:“金福順,香沒了,再續一根。”
“是!”金福順應了,又點了一盤擺在床頭,覺得這一根比前麵的還要濃,熏的他頭暈腳軟的,“主子,這香味兒太濃了,奴婢給你開點窗戶吧。”
聖上眼睛未睜,擺了擺手,道:“不必,你歇著吧。”
金福順看了時間,已經是子時過半了,他打了個哈欠,坐在門檻靠著門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身後的門被人打開,他後背一空人就倒栽了下去。
他清醒過來,就看到聖上望著他道:“朕睡不著,秋高氣爽,想出去走走。”
“現在?”金福順爬起來,忙讓人去拿外套來,他接過來給聖上披上,“您再睡會兒吧,等會兒天亮了您就要上朝了。”
聖上凝眉看了他一眼,人往外走,就好似喝醉了似的腳下打了個趔趄,金福順忙扶住了,驚的一身冷汗,“主子,要不您就在門口走走吧。”
“隨便走走。”聖上也不在意,穿了衣服由金福順扶著往下走,小內侍和侍衛提著燈籠無聲的跟了上來,聖上回頭看了看,擺了擺手,道:“你們在這裏候著吧,朕就走走。”
大家就不敢再上前,金福順小心看了聖上一眼,就回頭和侍衛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遠遠跟著,這大半夜的要是出了點意外可就不好了。
“聖上。”金福順小心翼翼道:“您擔心腳下。”
聖上沒理他,徑直往前麵走,麵上露著滿意的笑容,道:“金福順啊,你看這夜裏的景色也是極美的。”
這黑燈瞎火的,就算屋簷下掛著燈籠光線也不亮,哪裏能看到什麽景色。
“聖上。您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還是做什麽夢了?”金福順虛虛的看著聖上,就聽他道:“你啊,就是不懂欣賞,滿腦子就知道玩兒,小心你師父打你。”
金福順直皺眉滿腹狐疑,他師父都多少年沒打他了,他也多少年沒貪玩了。
“你說,這些年過去了,居庸關是什麽樣子了。當年朕還記得,城外有個土坡,朕站在上麵烈風吹著,第一次知道朕的天下,原來如此之大。”聖上哈哈一笑,道:“朕記得遠山讓人平了那個土坡了吧,說是不吉利。”
“是,將軍讓人鏟平了,可廢了一番功夫。”金福順隻好順著聖上的話道:“居庸關那地兒不吉利,主子您就別想了。”
聖上又笑了一聲,“城隍廟,朕記得小時候和二弟還有三弟帶著朝陽偷偷跑去玩兒,回來被母後好一頓罰。他們幾個小沒事,就隻有朕一天一夜沒吃飯,真是餓的頭暈眼花。”
金福順不知道怎麽接話。
“後來朕被俘後,又體會到那種感覺。餓的啊,就是見著地上的土,也會想要摳一塊塞進嘴裏。”聖上拍了拍金福順,“你和遠山都小,一帆風順的,也不知道父皇的說的什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