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段(1 / 2)

今兒隻喝酒,不說無關緊要的話。”

顧若離點頭。

吳孝之喝著酒笑的滿臉褶子,他其實是看出來了,兩個人其實都在較著勁兒,他是堅決不能明目張膽的摻和。

反正散不了,慢慢耗吧。

想到這裏,吳孝之越發來勁兒,和顧若離你來我往。

喝到下半夜,皆酩酊大醉,顧若離倒還好沈沈睡著,吳孝之抱著壇子就站在院子裏開始吟詩,念著什麽大家聽不懂,但是能看得到大名鼎鼎的吳先生在院子裏將自己脫的隻剩下中衣,披頭散發的念著詩。

歡顏扯了扯雪盞的袖子:“讓孫刃將他送回去吧,年紀大了容易凍著。”

“我去喊孫刃,你在這裏看著他。”雪盞跑去喊孫刃,孫刃一副受辱的樣子,過來扛著吳孝之就走,“勞煩和縣主說一聲,我帶先生回去了。”

雪盞點頭,目送吳孝之離開。

顧若離睜開眼睛靠在椅背上,望著頭頂目光發直,雪盞喊了好幾聲她才轉頭過來,笑了笑道:“吳先生走了?”

“嗯。走了。”雪盞道:“您也回去歇著吧。”

她輕嗯了一聲扶著雪盞腳步不穩的出來,冷風一吹她頓時覺得舒服了一些,雪盞道:“給你煮碗醒酒湯吧,要不明天該頭疼了。”

“不用了。”她搖了搖頭道:“醉一醉挺好的。”

雪盞就跟著她沒有說話。

主僕三人坐在院子裏吹風,天上開始飄雪花,她嘆了口氣道:“又是一年了啊,我還記得去年第一場雪時的樣子。”

“嗯。”歡顏笑著道:“好像第一場雪化開時,將軍和周大人他們走的。”

雪盞瞪了一眼歡顏。

歡顏捂著嘴露出悻悻然的樣子。

“時間過的好快,我都十六了。”她托著下巴,“祖父和父親也去了四年了……要是顧家沒有那件事,我應該還在慶陽吧,也許跟著祖父在同安堂,也許……還待在藥房裏研究著形形色色的藥方。”

可是,回不去了,該發生的事都發生了。

“去看看霍繁簍睡了沒有。”顧若離道:“讓守夜的丫頭警心一點,別讓他睡著了亂翻身,傷著了。”

雪盞應是去了正院,過了一會兒回來道:“他還沒睡呢,和幾個丫頭在打葉子牌,奴婢去看了一眼,他們就散了。”應該是知道縣主在喝酒,他不放心所以就一直等著,確定她歇了他那邊也就收牌睡覺了。

顧若離回去洗漱躺在床上,腦子裏異常的清晰,一點睡意都沒有,直到天快亮時她才迷迷糊糊的打了個盹兒,方朝陽來了坐在她床沿邊似笑非笑的道:“趙勛請了誥命了啊,連敕封的聖旨都壓在聖上的書案上了,婚期也定了,正月二十八。”

“他怎麽能這樣。”顧若離翻身坐起來,慍怒道:“也不和我商量。”

方朝陽就覷著她道:“慣著他作甚,去打他,打完再退婚。”

她本來一肚子火的,聽方朝陽這麽一說頓時泄了氣,揉著額頭道:“我去找他。”

“嗯。”方朝陽喊著雪盞,“給你們縣主拾掇拾掇。”

雪盞應是,給顧若離找了一件淺粉的妝花緞褙子,仔細梳了個垂柳髻,點綴似的別了一朵絹花,幾個人看著她就一時失了神。

“可惜了。”方朝陽哼哼了兩聲,她閨女生的這麽好看,可真是嫁給誰都覺得插在了牛糞上。

顧若離無奈地道:“至於穿成這樣嗎,我又不是去相親。”她是去吵架的。

“吵架也要漂漂亮亮的吵啊,難不成你穿個窮酸樣兒就能隨地打滾了?”方朝陽嗤笑一聲,道:“你快走吧,霍小子一會兒我讓人擡他出去,昨兒吵了一個晚上,真是煩死人了。”

顧若離哦了一聲,還是去和霍繁簍打了個招呼:“我有點事出去一下,等晚點我去你家看你。”

“去吧,去吧,一會兒我自己回去。今兒早上吃了藥感覺好多了。”霍繁簍摸了摸胸口,“還是你的藥好啊。”

顧若離無言,又和他說了幾句出了門。

她一走,霍繁簍就自己拄著拐杖慢慢出了郡主府,站在街上看著人來人往,他停了一會兒便就有人湊了過來,道:“幫主,趙正卿回來了。”

“是嗎。”他冷笑著道:“揚州瘦馬到了嗎,人帶來我瞧瞧。”

那人應是,回道:“先放在醉春樓了,老鴇子試了試說功夫很好。”

“她好有個屁用。”霍繁簍一臉的不屑,“叫她不要忘了去是做什麽的,不費了趙政就將她賣野窯子去。”

屬下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