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拉著韓苗苗一起蜷縮下來,餘光中她能看到暗處似乎有無數個影子在晃動。
是什麽人,來偷襲他們的?
還是阻止他們入境的。
她的想法還未落實,就聽到四周傳來嗖嗖的箭離弦之聲,劃破空氣帶著濃濃的殺氣鏗鏗定在他們腳邊,身前。
“偷襲的。”顧若離低聲喊道:“水壺呢,將火撲滅。”
她說著,抓了手邊的水壺將水倒火堆裏,轉眼之間十幾個火堆的火都隻剩下零星的火星,四周徹底暗了下來,顧若離耳邊響起趙勛的聲音,“對方人數不少,稍後我撕開西麵的出口,你跟著大家往那邊撤。”
這樣的事顧若離都不問,隻聽他的吩咐,“好。我們的藥都在車上,怎麽處理。”
這些藥都是他們接下來要用的,絕對不能丟。
“我會帶出去。”他擡頭四周一看,目光微瞇略掃過沈聲道:“明天中午前,我去找你,”
顧若離握著他的手,道:“好!我在那邊等你。”又道:“你自己小心。”
趙勛輕嗯了聲鬆開她的手消失在她的身邊,她扶過楊文治低聲道:“先生,我們走。”
楊文治頷首,跟著顧若離往西麵走。
風聲箭聲在耳邊呼嘯,顧若離第一次感覺到安南內境的情況遠比他們想的還要嚴峻!
行宮中,長長的桌案之後,一男子穿著深紫的繡蟒蛇圖案的廣袖腳踏朱紅色馬靴,大刀闊斧的坐在桌案之後,他對麵立著一人身著墨綠的錦袍,將手中的信件遞過來,道:“陛下,請您過目。”
男子拿過信件翻開一目十行的掃過,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將信丟在桌子上忽然起身往外走,他身後的隨之跟著問道:“您打算親自去接趙遠山?”
“嗯。”男子回道:“他千裏迢迢來這裏,地主之誼不敬不可。”
他身後的男子嗯了一聲,道:“不過,趙遠山來這裏的目的可能不單純,若是處理不好,他可是比大皇子一行人難纏多了,您看,我們是不是要想對應之策。”
“他鞭長莫及,所以安南對他來說如同雞肋,他來的目的我知道,不過是想要談好條件約束我一二,以保大周邊境幾十年無外患而已。”他負手停下來看著冷冷清清的宮殿,淡笑,“他與我所想一樣,我為何不應。”
兩個人都沈默了一會兒,隨後男子轉頭看著對方,道:“隋景,霍繁簍可回來了?”
“沒有。”隋景回道:“他走前說半個月後回來的,現在還沒回來,估摸著是碰見靜安縣主了。這世上除了那個女人外,也沒幾件事能大亂他的節奏了。”
隋景又道:“素璋。”話落他驚覺自己喊錯了名字,又改了口,“陛下,可要我派人去找?”
白徵擺手,道:“我親自去接趙遠山,你留在這裏照看。疫情未穩定前,一切都是虛妄。”他話落大步出了門,走在半路上就看到白世英從小巷中出來,穿著一件鵝黃的對襟褙子,人比以前瘦了一些,越加的清冷,看著他問道:“嬌嬌他們到了?”
“嗯。”白徵回視,也不說過多的話,對於白世英他說多了也沒有多少的用,“你可要一起去?”
白世英抿唇轉身就走在了前麵,白徵看著搖了搖頭跟在她後麵,兩人走了一盞茶的時間,白世英想起什麽來,問道:“我族人,你如何安置的。”
“在白家的宅子裏住著。”白徵淡淡的道:“他們既是來到這裏,我斷不會虧待他們。”
兩個月前,白夫人帶著人找到安南來,白世英和白夫人見過,也見過白徵,許多事情說清楚說透了便沒有再過多糾纏,白夫人就在行宮外住了下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