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雁智心裡一緊。
「隻是,我想不到,你已經到了這麼恨我的地步。」
冷雁智抬起了頭看著趙飛英,狠狠咬著唇。
微微滲出血。
「別咬了。」趙飛英撫著冷雁智唇上的傷。
冷雁智隻是靜靜看著趙飛英。
「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好過一些,告訴我好嗎?」趙飛英輕輕問著。
冷雁智看著趙飛英,緩緩的,淚水沿著臉頰流了下來。
許多日,冷雁智不發一語,隻是默默待在趙飛英房裡,偶爾睡著,醒著時也發著呆。
趙飛英另外租了隔壁的一間房住下,讓冷雁智安心休養。
待了許久,直到赴考的時間已然迫在眉睫,趙飛英與程蝶衣已經準備啟程了。
「你身上有傷,能自己回山莊嗎?要不要我替你請個師兄來接?」趙飛英柔聲問著,雖然知道冷雁智不會回答。
冷雁智隻是冷冷看著兩人,然而,當目光停留在趙飛英臉上之時,似乎也痛苦了三分。
「雁智,我寫信回山莊,請師兄來接你,好不好?」趙飛英依然維持著耐心。
冷雁智偏過了頭去。
趙飛英尷尬地停了話,正在打量著要怎麼開口……
「如果,我要你陪我回去呢?」不帶任何希驥地,冷雁智隨口說著。
「不行的,飛英哥哥要去應考,時間已經快要來不及了。」程蝶衣喊著。
「我是跟妳說話嗎?」冷雁智轉回了頭,冷冷瞪著程蝶衣。
「你!」程蝶衣俏臉變色。
聽了冷雁智的要求,趙飛英似乎也是為難著,冷雁智瞧見了他的臉色,心也涼了。
「不勉強,反正我自己也回得去。」冷雁智掙紮地起了身,瞪了趙飛英兩人一眼,蹣跚地走了出門。
才剛跨出門檻一腳,趙飛英已經扯住了他的衣袖。
「我送你。」
冷雁智回過了頭,趙飛英正微笑著。
「把車趕快一點,才來得及啊。」程蝶衣眼見日子將近,隻是滿心的焦急。
「我身上有傷,趕路太快,會加重我的傷勢。」冷雁智冷淡的口氣沒變。
「你……怎麼這麼不可理喻!」程蝶衣喊著。
「程蝶衣,這是你對師兄的態度嗎?」
「你……就會拿師兄的身分來壓我。」程蝶衣怒極。
「蝶衣,別鬧。雁智是妳師兄,妳是該敬著他的。」趙飛英輕輕扯著程蝶衣的衣袖。
程蝶衣嘟起了嘴。
「蝶衣……」趙飛英溫柔的聲音,卻不是對自己喚著的。冷雁智閉起了眼。
「好啦……」程蝶衣坐在趙飛英身旁,瞪著眼前的冷雁智。
「要是趕不及秋試,要再等三年耶……」趁著冷雁智假寐,程蝶衣低聲跟趙飛英說了。被以為已經熟睡的冷雁智,並沒有漏過任何一句。
「祇是三年而已,不是嗎?」趙飛英輕聲說著,撫著程蝶衣的髮梢。
「三年呢,師兄,到時蝶衣就二十了。」
聽出了程蝶衣話裡的話,趙飛英笑得更是深了。
「再三年,妳隻會出落得更加地美麗,到時我們再成親,穿著一身的鳳冠霞披,妳一定把莊裡的人都迷死了。」趙飛英柔聲說著,聽在冷雁智耳裡,卻是字字都鑽進了心。
「討厭了,師兄……」攬著趙飛英的手,程蝶衣清脆地笑著。
「不想送我就明說,背地裡說我什麼壞話。」冷雁智睜開了眼,冷冷說著。
「雁智,不是的……」趙飛英急忙想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