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段(2 / 3)

事實上,趙飛英有這兩個師弟師妹跟著,也是唸不了什麼書的,一會兒蝶衣哭,一會兒冷雁智喊著,趙飛英隻擔心吵著了隔壁廂房的人。

於是,有一日,當隔壁的書生來敲門的時候,趙飛英便連忙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溫文秀雅的書生。書生淡淡笑著:

「兄臺房裡真是熱鬧。」

可不是?趙飛英無奈地轉過頭看著房裡。程蝶衣本來興沖沖地穿著新衣裳來給他看,雁智卻在一旁嫌她俗。一語不合,正在大打出手,一個施掌法、一個演著小擒拿手。趙飛英一旁看著,總擔心會動起了刀劍。

「吵著了兄臺是嗎?真是萬分對不住。」趙飛英連忙躬腰著。

「其實,我是唸書唸得悶了,想來找兄臺論論經典。」書生笑著。

「那好……不過……」趙飛英回頭看了房裡一眼。

「若是兄臺不嫌棄,請到我房裡。」書生拱手相邀。

「請。」趙飛英笑著。

書生名叫蕭哲,也是赴考的學子之一。

相談甚歡,直到天亮趙飛英才告辭。隔日午後,便邀著蕭哲先行探勘試場。

程蝶衣和冷雁智自然是跟著趙飛英的,其中,程蝶衣還掛在趙飛英的手臂上,引來了不少行人的側目以及冷雁智的白眼。

相形之下,蕭哲就是孤身一人,顯得分外冷清。然而,他臉上也總是掛著淡然的微笑。

「蕭兄弟是獨自上京的嗎?」趙飛英不禁好奇地問著。通常,稍有財力的學子,都會帶著隨侍的僕從,一方麵路上有個伴,一方麵有人照料衣食起居,也可專心讀書。

「是的。」蕭哲輕笑。「蕭某自小在僧院長大,沒有錢財僱請僕傭。」

「耶?既然如此,你怎麼沒當和尚?」程蝶衣也好奇地問著。

「我大約是五年前才還俗的。」蕭哲有點黯然地笑了。

「為什麼?」程蝶衣追問著。

「因為……我覺得,與其為亡者助唸一千次的往生咒,還不如救他免於殺身之禍……與其誦讀一萬次佛經祈求天下太平,還不如和身遁入塵世親手扭轉乾坤。」

蕭哲微微笑著。

「說的冠冕堂皇,其實還是凡心未了吧。」程蝶衣毫不客氣地說著。

「是啊……也許吧……」蕭哲倒是沒有介意,反而開懷地笑了起來。

一連三天的考試,考生都得待在闈場。

考完之後,當趙飛英悠悠閒閒地步出試場之時,冷雁智和程蝶衣早在一旁引領相望。

兩個師弟師妹一奔向前,就是身前身後地瞧,似乎是要檢視趙飛英有何缺損似的。

「別看了,我好好的。」趙飛英輕輕笑著。比起其他早已是麵有菜色的學子,趙飛英顯得是神采奕奕。也許因為是練武的身子,比起一般的讀書人是強健了許多,不然,這三天的苦思竭慮下來,能安然步出試場已經是不錯了。

「有個在我鄰近房的考生,也許是因為太過疲累,聽說在桌上寫著寫著就睡著了。結果,打翻了蠟燭,燒著了卷子。那時我正在睡夢之中,聽到走水的聲音,連忙起身查看。聽說又波及了幾間,好幾個人帶著卷子奔了出來,衣衫不整的。」

趙飛英在路上,與兩人聊著這三天發生的事。

「結果呢?」程蝶衣問著。

「死了一個人,上吊死的,是卷子毀了的那個。」趙飛英淡淡說著。

「開門取卷的時候才發現的,吊了一天多,屍身都臭了。」

程蝶衣和冷雁智都皺起了眉。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