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段(1 / 3)

趙飛英和蕭哲,除了在朝中是焦不離孟,離開了宮裡,蕭哲也總是順道跟著趙飛英回到翰林府,來個孟不離焦。

「你倒常來串門子。」程蝶衣歪著頭。

「是啊,趙翰林這裡熱鬧,好過我那府裡,冷冷清清的。」蕭哲笑著。

「隻是,不曉得趙翰林嫌不嫌我煩。」

「怎麼會?」趙飛英笑著。

宮裡,趙飛英總是在禦書房,替皇帝擬些聖旨。照以往,翰林一職也是有參與政事之權,皇上可以與翰林協商政事。

然而,趙飛英卻清楚,當今的聖上,已然不復以往的英明。殿前兩側,一側是趙飛英的座位,另一側則是右丞相的座位。而這是往例所沒有的。皇帝從頭至尾隻是端坐著,偶而打點瞌睡。閱讀奏章、決定政事的,皆是右丞相,不曾問過趙飛英意見,於是趙飛英隻有草擬聖旨的工作,而皇上就負責蓋禦璽。

太過荒唐了。趙飛英曾經婉言相諫,然而右丞相隻是發怒,而皇上更是莫不吭聲。這是那位終結亂世、打造出今日太平天下的明君?趙飛英不隻一次疑問著。但是,既然勸諫無效,明哲保身,趙飛英也漸漸沉默了。

趙飛英盡忠職守,然而並不越俎代庖,蕭哲在朝裡往往仗義執言,卻是得罪了不少高官。

「可恨!那右丞相竟敢專擅朝政,當我朝中真無人敢鬥他嗎?」蕭哲一日到了翰林府,拍了桌子就是大罵。

黃河水患,幾月前才剛築好的堤防,竟連一次的水也擋不住,卻花了九十萬兩的白銀。明顯的,能力不足,外兼中保私囊。可如今,又要令同一人上任治水使!

「蕭兄弟,識時務者為俊傑,在下勸你最近幾日忍氣吞聲。」趙飛英說著。

「為了什麼?禦史當為名君之鏡,今日儘管蕭哲不才,明日還是要參上一本的。」蕭哲眼中發著激怒的光芒。

「……」該跟他說嗎?右丞相在禦書房裡,總是撕著蕭哲的奏章,似乎對於他一再的諫言,感到十分憤怒。

「即使你寫了,也到不了聖上那兒的。」趙飛英勸著。

其實,儘管到了皇上那兒,趙飛英不認為情勢就會被改變。

蕭哲緩緩搖著頭。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不管如何,我必須試試。再這樣下去,國本會毀了的。」蕭哲嚴肅地說著。

趙飛英無言地看著他,除了敬佩之外,對於所能預期的結果,也隻有痛惜。

14

當趙飛英送走蕭哲之時,天空正下起綿綿的細雨。蕭哲借了把傘,信步走回禦史府。趙飛英就隻是站在門口看著,直到蕭哲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飛英哥哥?你在發呆呢!」程蝶衣拉著趙飛英的手,輕輕搖著,嘗試叫回趙飛英的魂魄。

趙飛英轉過了頭,瞧著正一臉疑惑的程蝶衣。

「飛英哥哥,你有煩惱可以跟蝶衣說喔。」程蝶衣擔心地問著。

「……我沒事……」看著程蝶衣,趙飛英隻有輕輕笑了笑。

「別把事情放在心裡,有什麼我們可以幫忙的,就說出來。」原先悠閒坐在一旁喝著熱茶的冷雁智也緩緩說著。

「我會看看情形。」趙飛英又瞧了門外一眼。

隔日,對於黃河水患一事,蕭哲遞上了奏章。

禦書房中,右丞相拍案大罵,相當於氣得滿臉通紅的右丞相以及不知為了什麼看來也十分害怕的皇帝,趙飛英卻隻是顯得平靜。

氣過了、罵過了,也掃落一地的奏摺,右丞相就隻是盯著趙飛英瞧,一個傳聞中跟蕭哲十分熟稔的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