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頓了頓，訕訕地看著莫沫：“沫姐，你想聽實話嗎？”
莫沫一怔。
小張為難地說：“你這個唱功和舞蹈，確實是……確實是有待提高。至於學曆，你二十歲就出道，哪有時間讀大學嘛！而且玉姐也說了會想辦法讓你去影視學院進修混個文憑出來的……”
莫沫欲哭無淚。
想她一個麻省理工畢業的高材生，居然在這個世界背了口文盲的鍋！
這都是什麼辣雞人設！
莫沫歎息著拉住小張的手，試圖解釋：“其實我雖然沒怎麼上過學，但我自學成才，我的文化水平不低的……”
正說著，化妝師拿了新的眼影盤走過來。
小張連忙捂住莫沫的嘴，湊在她耳邊低聲道：“快別說了沫姐，小心被別人聽到就又成為新的黑料了！你難道忘了你上次上節目，一百以內的加減法都算不出來嗎？！”
莫沫：……
在網絡的另一頭，黎潛正靠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刷手機。
他剛用小號發了一條日常黑莫沫的微博，居然就收到了回複。
打開一看，居然是紅V本尊。
【我也想你，寶貝。】
這人是智障嗎？
這是黎潛下意識的反應。
可一恍神的功夫，【我也想你，寶貝】這六個字突然變得熟悉起來，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和誰約定過什麼事情。
眼前像是浮起了一層迷霧，潛意識中似乎有很多東西都被掩埋了。
他想看清，卻根本找不到方向。
他突然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恍惚到覺得自己的身份和生活都是假的。
就像是冥冥之中被某些力量操控了一樣，他的成長過程，他的過去，包括他在網絡上的發言，一切都變得不那麼真實。
他記得過去發生的所有事情，卻不記得在經曆那些事情時的心情。
包括黑莫沫的這些微博。
他知道他很討厭莫沫，知道自己是她的黑粉，也記得自己發這些微博時的情景。
可他卻不記得自己討厭莫沫的原因了。
就是因為在網上看到的那些黑料嗎？還是說隻是因為對於若菲的喜愛，所以才討厭她的對家明星？
他是這麼幼稚無腦的人嗎？
黎潛越來越迷惑，越來越恍惚。
黑莫沫這件事仿佛是他的任務，可他卻找不到任務背後千絲萬縷的動因。
正當他陷入迷惑時，突然覺得頸間一涼，有一點微弱的重量出現在他脖子上。
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脖子上掛著一條銀鏈子。
他什麼時候……有這麼一條掛墜了？
黎潛疑惑地把頸間的掛墜提起來，精致細膩的銀鏈中央掛著一個水滴形的水晶石，水晶石中心的位置還有一個“潛”字的浮雕。
看樣子這條吊墜真的是他的。
黎潛把水晶石塞回胸.前放好，腦袋裏亂哄哄的，根本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買了這麼一條項鏈。
就在這時，叮咚一聲，微博消息提示音響起。
是莫沫在他的那條【去死】的微博下麵追加評論了。
她在自己的【我也想你，寶貝】的評論後方，也墜了一張圖片。
黎潛好奇地點開，接著就看到圖片上的一行黑體大字：【但是你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化成灰還會浪費清潔工的人力物力，所以我隻能想想你，讓你活在我的記憶裏】。
如果按照文字連接圖片的閱讀規則，莫沫這段話的意思就是：你連死都配不上。
黎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