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沫歎了口氣,對黎潛道:“其實……我不是很喜歡你現在的造型。”

黎潛:???

莫沫道:“這樣吧,等你的頭發長長了,我再給你回應。”

這句話讓黎潛看到了希望,開心值重回巔峰。

當然,原本對發型毫不在乎的他身體力行地表現著對頭發的期待,回家前又買了幾頂假發,變著法的戴,哪怕在家也戴,總之絕對不會在莫沫麵前再露出光頭。

莫沫以為戴假發已經是黎潛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誰知道自己居然完全低估了他。

黎潛仿佛變了一個人,時而嚴肅認真,時而溫柔貼心,時而又邪魅狂狷,總是出其不意地擊垮莫沫的心理防線。

比如——

晚上吃過飯回家之後,黎潛一切正常地回房換衣服洗澡,莫沫也沒多想。

然而等她洗過澡從浴室出來,卻看到黎潛氣定神閑地坐在她床邊,手上還端著一杯牛奶。

他抿了一口,奶白色的沫沾到了他的唇上,然後他指了指桌上另一杯:“你的。”

莫沫一邊擦頭發,一邊狐疑地靠近,端起那杯牛奶打量了好久,確定沒被下毒這才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黎潛滿意一笑,拉著莫沫坐在梳妝鏡前,從抽屜裏拿出吹風機,溫柔地說:“我來幫你吹頭發。”

莫沫隻覺得詭異地想逃。

黎潛早就料到了她的動作,一把拽住她的手,把她摁在梳妝凳上。

吹風機的呼呼風聲讓他說的話變得沒那麼清晰了:“以前我也幫你吹過頭發。”

莫沫以為自己聽岔了,也沒在追問。

不過黎潛的手法很好,這個水平都可以到理發店托尼出道了。

風開的不大,溫柔地吹拂在莫沫的頭皮上,黎潛細心地把她的發絲理順,順著頭發的紋路一點一點吹,溫熱的手指是不是地觸碰到她的耳尖和後頸。

風熱的時候,他的指尖是沁涼的,風冷的時候,他的指尖又是溫暖的。

每一次觸碰都給莫沫帶來新奇的感受,讓她的耳尖和後頸都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在這樣舒適又忐忑的隱忍中,吹風機的風終於停了。

空氣變得寧靜,這就讓黎潛撥弄莫沫頭發的動作更加明顯起來。

莫沫的臉又熱了一分。

她連忙站起來,沒敢扭頭看他:“好了……謝謝。”

正準備走,黎潛卻突然拉住她。

然後把手裏的吹風機遞給她:“該我了。”

莫沫:???

黎潛指了指自己頭頂濕溻溻的假發:“該給我吹頭發了,你來吹。”

莫沫:……

旖旎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這狗和尚戲精上身了吧?假發也要吹?

莫沫蹙了蹙眉,抬手撩過他的頭頂,準備像在餐廳裏一樣,一把將假發薅下來。

黎潛勾唇一笑,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站著不動。

莫沫拽了半天,發現這次的假發居然比真的頭發還結實。

黎潛得意地說:“我用了強力膠水,拽不下來。”

莫沫:……

無奈之下,畢竟黎·托尼·潛已經為自己服務了一次,她怎麼說也得施以回報,莫沫隻能眼巴巴地看著黎潛坐在凳子上,然後把手裏的卷發梳和吹風機一起塞她手裏。

還不忘囑咐一句:“幫我吹一個蓬鬆一點的造型。”

造型個屁啊,還真把她當理發小妹了啊!

吹風機呼地打開,熱風順著黎潛的脖頸掃過,他頭頂的假發就像野草一樣,淩亂紛飛。

莫沫伸手撫平他的頭發,一點一點吹著。

其實這樣看來,黎潛頭頂的假發好像和真的頭發也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