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1 / 2)

掐死那孩子,隻不過還是心軟了而已。

畢竟下不了手,不該讓那個小小的生命來承受這一切的。

隻是沒料到,那在暗中卻早有人伺機策劃著一切,這隻是個可以一箭雙雕的局。

或許,他從離開廣寒宮的那刻就注定了踏入這個局,無可避免。

現在的一切,隻是照著原有的方向滾動著。

"秋兒你說什麽!你承認什麽?"皇甫祺不信,不信他的秋兒會對一個未滿周歲的嬰孩下毒手,不信他居然能那麽簡單而幹脆的承認這足以讓他毀滅的罪名。

"皇上,我說‘是''"離秋掙脫皇甫祺還死命拽著自己的手,無畏的看著他,很肯定的又說了次"是"

這回是連皇後也傻了,她怎會輕易的想到他這麽簡簡單單就認了?

本來她設想好的!碼反而是演不下去了,隻能看著那兩個人呆呆的互望著對方。

"為什麽?"皇甫祺不知道這句到底是在問何意,是問他為何要害死自己的孩子?還是問他為何輕易的就認罪?

他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最愛的人怎麽可能狠下這樣的心腸?

"是皇上說讓我試看看的,我也提醒過皇上"

"你。。。秋兒,你撒謊,你一定是撒謊,你沒有做過對不對?我知道一定不是你"皇甫祺抓住離秋的雙肩不住搖晃著。

"是我"離秋依舊堅決。

那沈重萬分的兩字再次落地,

空氣裏除了雲妃已哭到無力的硬咽聲外,竟是悄無聲息。

離秋看到了皇甫祺眼裏深深的痛,是不是有東西,在那裏碎開了?

文安,這次你會怎麽做?

你還能再抱緊我,繼續說你愛我麽?

你可知就算你把我貼在身邊緊擁著,就算你一遍遍在我耳邊低語著你的深情,我都還是覺得那是如此縹緲而不踏實,你的愛為何總是讓我不安?似乎下一秒就會失去?

好怕,怕如同夢裏般,如同記憶裏般,一揮手你就丟了我,不眷戀了,不重要了。

你是君王,你有天下,可我現在隻有你了。

而如此一無所有的我,隻能用這個絕然的方法,去測量一份愛的重量。

繼續抱住我,說你愛我,說你不怪我,說我是最重要的。

我就留下,永遠留在你身邊,不在乎過去,不去管將來,隻等在你身邊。

離秋秉住呼吸,等待著,

皇甫祺張嘴,卻吐不出一個字。

耳邊,那得逞的女人正用無比喜悅的聲音道,"離秋,你真是好狠,對這麽個小孩你都下得了手!來人,拖下去"

離秋仍然沒有轉頭,一瞬不敢離開的望向皇甫祺,但見那人開口,終是拋下了幾個字"先押入天牢"

離秋看著皇甫祺,死心的笑了。

嘴角蕩漾開的弧度, 蔓延著,變成了淌入心裏的血,淹死的,是最後一點,殷殷的幸福和美夢。

第二日,朝上又一一陣驚濤駭浪般的震動。

居然讓一個戲子在後宮如此持寵猖狂,還因為爭風吃醋竟向出生沒多久的二皇子下毒手。

天下,起能容忍如此荒唐之事?

群臣終於怒了, 一幹人等一次次固執的冒死晉見,一道又一道殺戲子的折子更是一天一堆的往禦書房裏送。

而皇後那邊,也是追著這件事不鬆手,讓皇甫祺裏外同時都受逼,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皇甫祺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個皇帝,竟變得如此窩囊而無用。

而那個在天牢裏的人,又為何要把他自己逼入死境呢?皇甫祺還是不懂。

就像不懂以前他為何要離開,又為何毫不關心一切,又為何還是要說恨。

他是真的不懂他的真心,還是根本不在乎他的真心?

"不,我不信,我不信你狠地下這心!"

皇甫祺掄手打翻那小山堆似的奏折,痛苦的抱頭,重複又重複著。

"我不信,我不信,我知道不是你,我知道!"

可是,你怎麽狠得下心,就這麽離開我?

可是,你怎麽狠的下心,讓我親自下旨殺你?

離秋,告訴我,你為何唯獨對我如此狠心!

二十六 求死

離秋沒有想到第一個踏入這天牢來探他的,是雲妃──慕容雲熙。

才幾日而已,雲妃原本圓潤的臉頰已經瘦下了好幾圈,臉色蒼白而憔悴,由於眼淚兒流的太多,眼睛都是紅紅腫腫得,明顯還沒從喪子之痛中緩過來。

雲妃一身素服,踏進了天牢,支走了所有獄守和侍衛。

麵對麵的隻剩下她和離秋兩人,在陰冷的牢間裏站立著,"我是來問你,我兒真的是你掐死的麽?"雲妃直視著他,沒有離秋所猜測的那種怨恨,反常的沈靜。

"雲妃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自然是真話,希望你能看在我兒那條小小的生命上,告訴我實話,至少,他死也得死的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