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屋子門被他用神力破開,但一時之間裏麵並沒有人出來。

鬼氣與妖氣一瞬間要衝破天,那些守著黃金大殿的女妖們一個個亮出黑色的魔爪,衝著賀荊而去。

對付她們對於賀荊來說不費吹灰之力,碧骨笛劍的劍氣所到之處,鬼氣化為虛無,空氣裏都是鬼妖的慘叫。

但她們一個又一個,堅定地守在黃金大殿前方,死了一個有兩個會替補上去,似源源不斷。

有些甚至是新成的鬼妖,鬼氣與妖力都十分之弱。

賀荊看向那一個個開了門的房間,卻沒有人出來,他擰緊了眉頭,視線看向一間房間,卻看到了裏麵淫|糜過後的場景,裏麵有兩個女子,一個衣衫半褪,一個挺著肚子,看起來都被鬼氣侵染的不輕。

“你要把我們帶出這裏嗎?”那大著肚子的女子恐懼地看著手執碧骨笛劍的賀荊。

賀荊點頭,他的身後是蜂擁而來的黑衣女妖鬼,但他的動作沒有絲毫的淩亂。

“不,我們不走,我們不走!”那大肚子的凡間女子卻是驚恐地後退,連帶著床上那衣衫半褪的女子一起後退縮到了角落裏。

賀荊臉色不太好看,他一一掃過其他幾間屋子,所有人的反應竟是都一樣的。

沒有人願意走。

賀荊盯著她們的肚子,直接用劍氣將這裏的屋子全部封住,阻止她們逃離這裏。

做完這一切,賀荊在轉身,碧色的劍氣衝破鬼氣,一下子將身後的女鬼妖全部斬除,並直接斬向了地下藏著凡間女子的地下密室,破除那裏的結界。

賀荊淺藍色的衣角無風自動,他看向了那座黃金大殿。

滔天的鬼氣與妖氣,在瞬間籠罩住了大殿,整片鬼妖林都像是浸在夜色下。

女子的啼哭聲連綿不絕地從黃金大殿內傳來,隱約從鬼氣裏走了出來。

她們身上還沒有鬼氣,一個個看起來都隻是普通的凡間女子,並沒有與那隻大妖有過關係。

“恩人,你是救我們出來的恩人嗎?”她們看到了賀荊,一個個還在哭著,衝了過來後,無助地看向他。

賀荊點頭,“我送你們出去,出去後一直往北走就是官道。”

“謝謝恩人,謝謝恩人。”那些女子臉上都是驚恐,顧不得許多了,隻想著能出去就行。

賀荊的碧骨笛一下斬開鬼妖林的鏡麵結界。

結界破開後,周圍亮了一些,那些女子慌亂地朝著賀荊指著的方向逃奔,一個個害怕的沒有回頭。

留在屋子裏的那些女子卻在哭著,好像是在怨著她們的神主不管她們。

竇炤。

賀荊看向那座被妖氣和鬼氣籠罩著的大殿,執笛劍而去。

……

竇炤臉色蒼白極了,她看著前方美人榻上半倚著的男子,眼睛酸澀得要命,想哭,眼淚卻流不出來。

前方是個皮膚蒼白的男子,身穿黑色薄紗長衫,一頭白雪一樣的頭發隨意披散在腦後。

他眉眼精致妖豔,一雙眼睛含著笑意,此刻正看著竇炤。

那眼底裏的神色是包含興趣,又藏著滄桑萬年不可說的情緒。

“你,你,你是……?”

竇炤的聲音在發抖。

對方笑了笑,忽然抖落了身上的黑衫。

竇炤便盯著對方下半身看,那長長的依舊充滿威儀的尾巴,上麵的鱗片卻已經不像是廊柱上雕琢的那般堅不可摧,其中許多鱗片已經剝落下來,露出裏麵血紅色的肉。

隻看一眼,就想哭了,可她哭不出來,她的眼睛又幹又澀。

“我倒是好奇,你是怎麼破例升仙的?”對方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縱欲過度的那種沙啞。

他朝著竇炤伸出了手,那種被賀荊壓下去的異香再次撲麵而來,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濃鬱。

那香氣,一點一點磨損著賀荊給竇炤的神力。

竇炤情緒波動激烈,但她還保持清醒,後退半步,努力調起賀荊仙君給的神力抵禦那異香,“您,您為何要在此做妖物,禍亂凡間?”

“你猜那位賀荊仙君如果知道你和我一樣,會不會殺了你?”對方笑了起來,那笑無所顧忌又危險。

就像是垂死前的瘋狂。

竇炤沒說話,努力抵禦。

“我太老了,好在你還那麼小,真是鮮活充滿生機啊,不過還好我太老了,我要是拚了命,那賀荊仙君也會被我重傷。”

對方的紅唇勾著危險的弧度,不知道在想什麼。

竇炤聽到了大殿外賀荊仙君的劍氣衝破什麼聲音進來的聲音。

“我想看看被蠱惑露出真性情的傳說中的九重天的賀荊仙君是什麼樣的,小東西,你想看看嗎?我們一起看看吧?”

對方的笑聲讓竇炤害怕。

她又害怕,又難受,然後她就被這位長者一下召到了身前,她的身體有些不可控製地正要發生一些變化。

“別害怕啊。”對方的聲音在她後脖子響起,陰惻惻的。

賀荊劈開了大殿門,直接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