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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無衣觀察了下葉汲的狀態, 又回憶了下之前樓上的動靜, 謹慎地分析:“雖然葉老三看著吊得不可一世, 在男男關係上其實慫得要命, 銀樣鑞槍頭一個。要不然也不會屁顛屁顛追了我老大幾百年, 人都掛了還不知道他那點人盡皆知的小心思。”
岐布納悶:“這難道不是說明你家老大情商太低, 太後知後覺了?”
“……”冬無衣認真思考了一下他的話, 勉強同意了一半,“他老人家前半生戎馬征戰,後半生都在吃飯睡覺打孩子, 哪有閑工夫去在意情情愛愛啊。”
岐布被勾起一些回憶來, 對此深表同意。
葉汲早就聽到他兩的嘀咕了,對某人情商的定性不置可否,但是……他特意繞了兩張辦公桌過來,“啪啪”清脆兩聲,一人一鳥腦袋上各賞兩本工作筆記:“你兩二貨聲音還可以再大點,免得我找不到理由揍你們。動動你們兩點五英寸的腦瓜子想想,這麼點時間夠我在床上折騰的嗎?”
岐布呱唧一聲被拍到旁邊,大掌揉揉腦門, 冬無衣深深歎了口氣:“果然不能對這貨的節操抱有太高期望。”他拿起嶄新的黑膠筆記本翻了翻, “這啥玩意兒啊?”
“關於這次幼兒園校車被劫案的工作總結, 領導說了, 每個人都要寫。”葉汲跨坐在放著自己工牌的桌子上, 手指刷刷地劃著手機, “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明兒就得交。”
趴在桌上打盹的沈元被吵醒了,盯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睡眼迷蒙地看著筆記本,又看向葉汲,晃晃腦袋稍微清醒了些:“為什麼你沒有???”
“你屬十萬個為什麼的?哪來那麼多為什麼為什麼?”
沈元剩下的一半睡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怪叫了起來:“我不服!我要上訴!領導呢!”
葉汲專注地盯著手機,猶豫不決,不耐煩地說:“我說你這熊孩子沒毛病吧,光長這麼大個兒還玩‘嚶嚶嚶我要告老師’那套?不服就滾回你師父那吃奶去。咱主任去大領導那負荊請罪,擦屁股去了。”
沈元被他噴得麵無人色,蔫頭蔫腦地萎靡了下去。
岐布看得嘖嘖直搖頭,放眼整個單位就沒能治得了葉汲這個混世魔王的,造孽啊。它一邊憂國憂民地感歎,一邊撲棱著翅膀湊到葉汲跟前,奇道:“你居然在逛家居?”它狐疑地打量葉汲,嘟囔著,“看著就不是居家過日子的人。”
葉汲手指輕快地掃了兩套同色係的睡衣進購物車:“你懂個屁,老子洗清革麵,從良了。”
冬無衣一口水噴在桌上:“你玩真的,三大爺?”
葉汲在兩套茶具間舉棋不定,隻回了他一個漫不經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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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鬼案件中“幼兒性侵”這部分,陸和打了個長達十二頁的報告,轉交給了有具體管轄權限的部門。虧得步蕨提前給他打了劑預防針,在他將報告交上去的第一天就遭到了重重施壓,連著跑了好幾個部門,嗓子說冒煙了,就差以死相逼,總算把這個案件給送入了正常的司法程序當眾。上頭的領導也有顧慮,畢竟第四辦公室地位特殊,其他人不提,光葉汲的那層身份就足夠讓人忌憚的了。
方慧茹的下落自此成迷,生死不知。而活鬼的真實身份是方慧茹同父異母的妹妹方慧錦,兩姐妹的關係從小就不錯,至少在事發前方慧錦一直這麼認為的。誰有能想到,方慧茹一直嫉恨後來占據了自己父親所有疼愛的妹妹,也許她曾經有過猶豫也有過慚愧,但在巨大的錢權誘惑麵前一切煎熬都化為虛無。冬無衣他們也查出,當日那輛駛向燕城的校車正是送那些不諳世事的孩子給“老板們”相看貨色。
活鬼案的“水落石出”並沒有讓陸和心裏踏實下來,相反他有種預感,這一切恰恰隻是一個開始。但不論如何,流程上本案是結案了。活鬼也由葉汲和步蕨兩人送與地府交接,其他閑下來的人難得聚在一起聊天打屁。
“我覺得那天在隧道裏襲擊步哥的那個活鬼就是方慧茹本人,”沈元靠著翹起的椅子上轉了半圈,手中的筆靈活地翻轉,“你看方慧錦變成的那個活鬼具有一部分自己的意識,可隧道裏的那隻完全就是個受人控製的怪物。”
陸和十分讚成他的說法:“方慧茹可能隻是許瀾庭手裏一個失敗的試驗品,黃泉水從未出現過在人間,作用在活人身上會發生什麼變化他可能也無法把握。你們不是說那晚在隧道口出現了很多怪物嗎,極有可能是地震當日失蹤的那些車主們落入了許瀾庭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