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李義橋克製不住的仰天長嘯。

為什麼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

對,這些年來,我是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樂善好施,我同樣也做了很多好事,看著街上穿著麻布破衣的小孩,很心疼,就像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一樣,每天每天,無限愛慕的看著坐著轎子的富家少爺。

為什麼別人做壞事就可以逍遙法外,為什麼我做出一點點的錯事就要接受國法的製裁,為什麼……為什麼……

好不甘心。

李義橋頹廢的坐在屋內的地上,內心極度的不平衡。

不知過了多久,有一隻手覆上他的肩頭。

回過頭,在看到身後人的瞬間,李義橋覺得自己被解救了。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純粹、美麗都不足以形容。

這雙眼睛看久了,他便會覺得很舒服,可以忘掉塵世間的一切紛爭,自己所做過的一切。每晚當自己被噩夢驚起,無法醒來的時候,都是這雙眼睛將自己帶了回來,所以自己才會心安理得的做著的壞事,卻認為可以得到救贖。

甚至於忘掉自己是誰。

將人揉進懷裏。

我錯了,為什麼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

小柔,其實你一直都知道我所做的事情,對不對?你是那樣的聰慧。

這樣的我怎麼配得上那樣超凡脫熟的呢,但是……將往懷中緊了緊,讓我最後在為你們做一件事。

那人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拍著他,同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樣。

直到他再次在自己懷中睡去。

其實我一直知道,你所做的任何事情我都知道。從你第一天做噩夢開始。

“夫人,夫人。”從走廊上衝衝過來的侍婢,見到夫人懷裏的大人愣了愣,大人和夫人為什麼坐在地上?

“怎麼了?”小柔打斷她的▽

“也是楊總管,難道……”

“但是這也並不能說明太子爺那邊沒有嫌疑。”李義橋話鋒一轉又道,他要百分百的確信八爺不在太子那邊的手裏。

“我們……”胤禛難得的正眼看他,緩緩道:“是兄弟。”

就在瞬間,李義橋之前所有的堅持全都化作青煙。

這位四爺,雖然冷心冷麵,但是他和八阿哥是不同的。一個外冷內熱,一個外熱內冷,是兩個極端,但不知為何,李義橋卻覺得這兩個人站在一起一定非常契合。

連他自己也覺得這樣的想法很可笑,四阿哥和八阿哥水火不容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

“咻”的一聲,什麼東西破空而入,隨後是釘入牆上的聲音。

李義橋第一時間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空無一人。

“四爺。”回過頭來,見胤禛已將牆上的小刀拔下。

紙條上隻有10個字。

“欲救人,今夜戌時,天上樓。”

“天上樓?”胤禛看向李義橋。

“天上樓是杭州城有名的金銷窟,就在迎春閣的對麵。”李義橋解釋道

“天上樓。”胤禛又一次重複著。

“四爺,可能是陷阱。”隨胤禛一同從京城而來的副官鈕鈷祿氏道。

胤禛看向李義橋。

李義橋想想道:“天上樓並無奇特的地方,原本隻是一家普通的青樓,但自從三年前,現在的花魁和華菱姑娘的到來,才使得它在杭州站了一席之地,但杭州花魁的稱號在年前被迎春閣的楊靈君姑娘奪走。”

“三年前。”胤禛若有所思道:“你上任做杭州太守也正是從三年前開始的吧。”

“正是,下官上任不多時和姑娘就入住天上樓的紅樓。”

胤禛看著手上的字條沉思。

“四爺,難道……”李義橋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胤禛最後看了房內一眼,轉身向門外走去。

“但四爺,您是皇族貴胄,萬萬不可有失,此次下官可以代您去一趟。”

胤禛沒有理會他,大步向外走去,房內兩人對視一眼隨即跟上。

“四爺……”那人還想再說怎麼,但又不知再說什麼,隻能怔怔地停下。

就在他們以為胤禛不會回答的時候,胤禛在院子裏的一棵樹旁,停下道:“八弟就在那裏。”

這話聽得兩人一愣一愣的,四爺是怎麼確定的。

等待的時間總是特別的漫長。

羨情覺得仿佛過了一輩子那麼久,夜幕終於才一點點的暗了下來。

外出工作的人都相繼回家,但這普天之下,就有那麼種營生,愈夜愈熱鬧。

這時金銷窟裏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在靈君小樓的陽台上望著空中綻放的煙花,又在下一刻無聲的,悄然墜落,消失不見,那樣的短暫卻美得驚人。

“喲,兩位爺,看著眼生啊,第一次來。”見到客戶臨門笑臉迎人這是各行各業的規矩。

胤禛冷冷的掃了那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