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 雨,寒寒的風,就像是一把冰冷刺骨的利刃一般,無情的打在我的臉上,而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或者說剛才林叔叔的那番話更是像一樽冰石,將我一下子墜入萬丈冰窟。
雖然剛才對著林叔叔在打完電話之後,我暗暗的在心裏發誓,無論如何,自己一定要幫他們二老找到林依,但到目前為止,我隻是知道她去了國外,甚至連她到底在哪座城市都不曾知曉,那麼我又有什麼決心肯定能夠將她找回來。
就說上次,我也隻是給她打過電話,不知道是因為工作繁忙,還是其他的原因,她根本沒有接。最後我還是給她發了短信,問了那些日子的情況!
我渾身微顫著靠在那根鏽跡斑斑的欄杆上,一下子陷入糾結之中,但最後我還是拿起了手機撥打了一個自己背的不能再熟悉的手機號碼。
手機的鈴聲一直在響著,但就是沒有人接,一直撥打了四五次都沒有人接,一時之間,我仿佛感覺到自己和林依之間存在了陌生感,而正是這種陌生感,讓我心裏不知所措。
我好想去尋找她,但我根本不知道她所在的城市,甚至現在我都不曾確信,自己是不是可以安然無恙的走出這所軍分區。因為我和這裏的每一個人都不一樣。
最後我是在無限製的懊喪之中給林依發了一條短信,發短信的時候,我依舊是以一個小浩弟弟的口吻說的,短信的內容是這樣:
依依姐...你最近過的還好嗎?小浩想你了...剛才給你打電話,可能是因為你忙吧,所以你就沒有接,但依依姐,小浩弟弟想要告訴你的是,剛才林叔叔給我打電話了.......
在短信之中說到這裏的時候,我頓了頓,我不知道當林依看到我在短信之中提及到林叔叔的時候,會是一種怎樣的痛苦,或許這道傷疤一直聚集在她的心口,凝結成了一道痂。
但我的腦海裏更加的清醒,要是這次依依姐不知道林媽媽出事了,那麼很有可能她以後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媽媽。
因為我心裏更加的清楚,在我們農村,特別是那些特別淳樸善良的老農民,家裏出事了,如果這件事情不是特別大,他們根本不願意將這個噩耗告知自己的孩子。
以免他們分心!
即便是他們說的時候,也隻是假裝的沒有多大事的樣子,但林叔今晚上哭了...平日裏一個要強的大男人,當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麵...哭了!
雖然我也恨他們,但當我腦海裏的那一絲理智占據了自己心扉的時候,我深吸一口氣,繼續給林依編輯著短信:
依依姐...晚上林叔叔給我打電話,說你家裏出事了...林阿姨去鎮上幫林叔叔肺藥的時候,出了車禍....他們很想你!
不過...依依姐,聽林叔叔說,阿姨不太嚴重,你不要擔心...如果你時間允許的話,回去看看他們二老吧!
可能是怕依依姐擔心吧,我就學著大人們的樣子,假裝很輕鬆的樣子繼續補充著。
給林依發過這條短信之後,我一個人靠著那根欄杆,一直到夜裏很深的時刻,不知為何,突然我好想念自己的母親,但我的母親在早些年已經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