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說話，就聽到電話另一邊的男人緊張的問‘怎麼了’，他才開口：“沒事，我……我在去部隊的路上。”
一句話落下，對方應了一聲，就沒在開口。
兩人都舉著右手，把手機貼在耳朵上。
明明提前準備了很多話想跟對方說，可真到了這一刻，兩人都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道別。
十分鍾後，百裏轁終於忍不住開口：“在跟誰打電話？”
要不是睜著眼睛，他一定會以為無心睡著了。
也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十分鍾都過去了，才講一句話，這樣還打什麼電話？
無心沒動，也沒回話。
電話另一邊的慕容柯止，聽到百裏轁的聲音，也知道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他開口：“好好照顧自己，部隊有公用電話，二十四小時我都會開機。”
他不問無心有沒有記住他的號碼，也不說在想起他的時候給他打電話。
而是告訴無心，他二十四小時都會開機。
“好。”無心毫不猶豫的開口，旋即掛了電話。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想讓慕容柯止掛這個電話，也不想說再見這個詞。
他看著窗外，眸光裏帶著離別的傷感，滿腦子都在回憶，從第一眼見到慕容柯止到現在的畫麵，想著想著，忽然就勾起了唇角。
不管去哪，隻要心不變，其實對方一直都在身邊。
百裏轁看了他一會兒，見他不想理自己，也就隨他去了，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
——
慕容柯止坐在沙發上，盯著手機看了良久，直到歐霆走過來叫他，才抬起頭。
歐霆無奈：“無心少爺這一去，也不知道多久。你怎麼接了電話，卻什麼都不說？白白浪費了無心少爺十幾分鍾的電話費。”
“我不是說了。”慕容柯止盯著手機。
歐霆歎了口氣：“您那隻是簡單的囑咐，心裏想說的話，您可一句都沒說。”
是啊，一句都沒說。
慕容柯止勾起一抹自嘲，他也就隻敢在心裏想想，不敢說出來，怕結局會變得無法收拾。
想到這，就聽到歐霆開口：“可不知道無心少爺是怎麼想的。看得出來，他很關心你，也比朋友顯得更親近。他以前喜歡的是皇甫小姐，這說明他的取向是沒有問題的，但現在……”
他臉上一僵，冷了下來，攥緊了拳。
旋即，抬頭看著歐霆。
難過、悲傷、痛苦、隱忍、糾結、憤怒、煩躁……一雙魅惑的桃花眼眸子裏，包含了太多複雜的情緒，讓他眉頭微顫，雙手發抖。
下一秒，他突然把茶幾上的東西全部推到地上，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但他還覺得不夠。
拿起車鑰匙，就站起來往外麵走。
“柯少！”歐霆急得追上去，卻聽到前麵的人開口：“不要跟著我！”他隻能停下腳步，看著前麵的背影，懊惱的扇了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