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是……爹地,兒子送你回去,然後就去執行您交下的任務。”
與永夜差不多高,卻比他壯實的岑陽,半摟半抱的一路護著疲憊的永夜前行。
永夜靠在岑陽身上,突發感慨,“我的陽陽真的長大了。”
岑陽滿臉黑線,“爹地,你兒子我已經二十有八,是個男子漢了。”怎麼說得他跟個孩子似的。
永夜隻是笑,渾身的疲憊令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果然不年輕了。可還有事情惦記著,即使累得睜不開眼,也睡不安心。
“陽陽,去看看秦暄,那孩子苦啊。”
“是,爹地,兒子記住了,你安心睡吧,我送你回去之後,就去看他。”眼見永夜坐在車裏累得迷迷糊糊還惦記著秦暄,岑陽不禁有些吃味。
那個傻得不行的秦暄怎麼這麼招爹地疼?
秦暄很傻,但他自己覺從來不知道。
獨自回到房間,窗外華燈異彩,秦暄靠在床上,麵對窗戶,輕輕摸著腹中安靜的小東西。
“寶寶今天好乖,都沒有鬧我。”你是不是也知道今天是個極不尋常的一天呢?
“寶寶,星星的手術很成功,他很快就會漸漸康複了,有他護著你,疼著你,你應該不會再被嫌棄,你會很幸福的……我也不用擔心了。”
從毫無所覺,到腹部漸漸隆起,孩子在他腹中幾個月了,那種血脈相連的牽係,讓他對這個沒有血緣的孩子有了很微妙的感情。這些日子,他最擔心的就是如果岑星去了,岑瀾不要孩子怎麼辦?左↙
岑瀾以為自己會跌倒在地上,卻不想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牢牢的抱住了,他下意識回頭,看見一張樸實的臉,卻沒注意到那臉上真摯的情感。
“謝謝……”
搖了搖頭,秦暄放開手,退開了一步。
岑瀾為岑星倒水,扶他起身來喝,這是最正常不過的動作,岑星卻突然臉色發青,呼吸急促起來。
“星星——”岑瀾驚得打翻了水杯。
“疼……”勉勉強強吐出一個字,岑星已經憋得臉色發紫了。
“我去叫醫生。”完全忘記自己挺著個肚子,秦暄在按下緊急按鈕後,轉身跑出了病房。
所有人都期待著岑星會好起來,但事情往往都是事與願違,岑星還是沒有熬過去,但病變的並不是心髒,而是呼吸係統,他的呼吸係統嚴重衰竭,永夜果斷的為他做了頸部氣管切開,但也隻能維持幾天的生命。
從手術室裏出來,永夜摘下口罩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疲憊和痛苦,“星星……怕是不行了。”
岑陽還算鎮靜,他扶著岑瀾,抬手擦了擦眼角,“爹地,我們可以進去看他嗎?”
秦暄駕著岑瀾的另一隻胳膊,走進病房,星星靜靜的躺在床上,呼吸機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聽見腳步聲,他緩緩睜開眼,依然在笑,笑得那樣安詳。
“不是說好不傷心嗎?”
幾不可聞的一句話,所有人的眼睛又溼潤了。岑星看著眾人,笑,“我是星星啊……我會在天上看著大家……大家要幸福。”
岑瀾哭得快要喘不上氣來。
岑星笑得異常安靜,“大家……都要……好好的……我會在遠方……祝福你們……”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岑瀾趴在床邊失控的大吼,“不要再說了……答應我,不要離開我。”
“二哥……我們今生有緣無份……來生……我一定健健康康……不負你。”
“我不要來世,我隻要你好起來。”岑瀾哭喊著,“你說過會永遠陪我,不離開我。”
岑星看著岑瀾,滿臉疼惜,“我會在天上……看著你……當你仰頭……就會看見我……答應我……不傷心……”
“我……”
“答應我的……要做到……答應我……”
“我……”岑瀾哭得不能自已,身子幾次要載到到地上,一直是秦暄扶著,才勉強支撐住。
“答應……”
“我答應……”
放心的笑著,岑星的視線落在秦暄身上,秦暄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寶寶在這裏,岑星……”
“好好……照顧寶寶……”
“星星——”
“星星——”
感覺掌心裏的手無力的緩緩滑下,秦暄幾乎同岑瀾一起大喊起來,卻再也喚不醒笑著睡去的人……
岑星走完了他短短的二十年人生。他走得很平靜,很安詳,因為他從來沒有遠行過,辜家人按照他的遺願,將他的骨灰撒進大海,讓他可以隨水流長,遊遍世界。
葬禮過後,秦暄回到自己的公寓,麵對熟悉的住所,看著衣櫃裏岑星送來的衣服物件,心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