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不再那麼蒼白,清臒中透出一絲英氣。我望著他的臉,不由得癡了。
二爺笑罷,輕聲對我說:“七巧,明日娘來看我,我便告訴她,二房裏人手夠了,並不需要小雙。”
“那可不成,屋子裏明明就忙得團團轉,娘哪裏會相信你的話。而且,你若這麼說,娘定要認為我是一個妒婦。”我說道,拿手輕輕捂住了二爺的唇。二爺張了張唇,忽地輕輕咬了咬我的手掌心。我低聲驚呼,覺得手上所觸之處,柔柔的,軟軟的。
我心虛地抽回手來,微微喘熄。
二爺的眸子明亮,彎成月牙兒滿懷笑意地望著我。
這人,原來也這般調皮!叫我沒法說起我的構想了。我氣呼呼地不願意去理二爺,二爺的心情卻特別好。用午膳的時候,比平日吃得多,又總是往我碗裏夾菜。
二爺一點一滴的恢複都叫我心生喜悅。不過,在看到小雙那張拉長的臉時,總有些破壞心情。
雖然,我都懶得將她列為敵人。但是,整日麵對一張黑沉沉的臉,真是……有點破壞情緒。
二爺有對老太太說起二房不需要小雙的話,老太太卻沒有應允他將小雙調離。我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老太太雖然寵著二爺,卻不可能不在二房安插眼線。若是讓她換一個厲害的丫頭來,我倒情願讓小雙在這裏。
不過,老太太這麼信任小雙。如果有一天,她發現小雙給她的消息,都是虛假的呢?
二爺沒辦法讓小雙離開二房,對我心懷歉意。我委屈地說道:“娘關心你,擔憂你,當然希望小雙在這裏,可以時時刻刻知曉你的狀況了。或許在娘眼裏,並不放心我的照顧罷。”
“這麼會?”二爺有有點著急了。隻是,他的著急都是那麼柔和的,嗓音從來都不高昂。
他心疼地看著我,說:“是我不好。七巧,你那麼好,如果沒有你,我幾乎就看不到希望了。你相信我,好嗎?用不了多久,娘便會重新安排小雙。”
“仲澤,我相信你。”我說道,微微有些感動。
我是真的相信二爺。書裏的二爺拖著殘廢的身子還能護住七巧,我不知道怎麼還會有人懷疑二爺的聰慧。隻是,他的聰慧從來隻用來保護自己的在乎的人罷了!
有二爺的承諾,我幹脆就當做看不見小雙那張臉。時間過的那麼快,我要與二爺說話,要照看長白,哪裏還有時間與小雙計較?
二爺還真是謙謙君子,對小雙是先禮後兵。
首先便是很直白地顯示他對我的情意,拒絕小雙的任何伺候。
我原以為,二爺是個溫和的人。這些日子,才發現他的清冷。無論小雙是委屈也好,是抹眼淚也好,我從不見二爺心軟。便是他身邊無人照顧,摔倒也不允許小雙稍稍碰他一碰。
可是,小雙人笨罷了,還固執得要命。無論二爺如何拒絕她,她依舊忍不住要去二爺房裏。
其實,比起小雙,我還真的是自愧不如。畢竟,在二爺病得沒有人樣的時候,小雙就對二爺動了情。
接下來,二爺用的招,便叫我歎為觀止了。
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放給小雙消息,比如,他的身子大好了;比如,他的身子忽地惡化,開始不喝藥不吃飯,似乎是病入膏肓了;或者,他對我這個妻子極為不滿,甚至要動手打我。我也樂得配合他,做戲給小雙看。
可是,隻要小雙去回稟了老太太,老太太再來二房看的時候,看到的必定是相反的景象。老太太以為二爺身子大好,滿心歡喜而來,看到的定是二爺躺在床上呻[yín];老太太心憂二爺,拭淚來到二房時,看到的卻是二爺吃好喝好,甚至能夠自己走動的情景;若是,老太太來向我興師問罪,看到的卻是我和二爺和和睦睦甜甜蜜蜜的模樣。
一次兩次沒有關係,久了,老太太再也不願意相信小雙的話。
小雙在老太太那裏不討喜,性子越來越差。有時候,我看到她可憐兮兮地望著二爺的身影發呆,不由得有一絲愧疚。
但是,我才是二爺明媒正娶的。小雙明明知道這房裏已經有了二奶奶,還想著去給二爺做小,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我從未戀愛過,性子卻倔得很。我向往的愛情,是一夫一妻相濡以沫的。而不是丈夫可以三妻四妾,可以姨奶奶一大堆。
這段時日親自撫養長白,我越來越喜歡這個整日嗜睡的小家夥來。有時候,看著他的臉,就要一陣發呆。一種叫做母愛的情緒,盈滿了心間。
長白,叫我打消了原本就不堅定的離開薑府的心思。或許,我真的就要和二爺過一輩子了。那麼,我和二爺之間,絕對容不下一個小雙。
祥雲也沒有叫我失望。她成了大丫頭,卻不恃寵而驕,反倒是進退有度,待起那些促使仆役來,也極為謙和。
漸漸地,屋子裏的仆役都倒向了祥雲。小雙在二房越來越過不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小奶奶八十大壽。可憐的某蘇蕁麻疹,飲料不能喝,牛奶不能喝,啤酒不能喝,各樣放了香料的菜不能吃,雞鴨魚肉不能吃,海鮮不能吃……坐在那裏光看別人吃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