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各項事宜。這個,就隻能看賬本了。不用看具體的數據,你隻需記住什麼時候該添什麼該減什麼,每個院子是如何分配的,這就夠了。”
“嗯,我懂了。”我越過身子去,在二爺唇畔蜻蜓點水般輕輕一吻,二爺想要攫住我,我已經逃離,攤開賬本做出一本正經認真看賬本的模樣來。
二爺求饒地嘟起嘴來,我做出不苟言笑的模樣來,點了點賬本。二爺隻得泄氣,委屈地看著我,用無辜的眼神控訴我輕易點火的行為。
總算扳回了一局,我無比得意。
二爺隻得站起身來,道:“把印章給我,我去老張那邊拿賬本。”
我忙取出印章,給了二爺。拿印章的時候,二爺捏緊我的手,再也不放開。隻好由著他,廝磨了一陣子。
過了一會子,二爺順利取了賬本來,連帶著老張也來了。也是,對賬老張也應該在。
有二爺幫著對賬,我便隻需要熟悉府裏的事宜。一日三頓食用,各個院子裏家具分配,各人的月例,何時該買布給主子下人們做衣裳,何時儲備木炭過冬,何時換上窗紗……瑣碎的事情無比多。一樣樣看下去,我不得不敬佩起大奶奶管家的能力來。
我學這些用了大量時間,天已經黑了,二爺和老張那邊還沒有對好賬。我悄悄地退了出去,吩咐下人取了晚膳來。見菜類是按照我和二爺平日的需求來,忙吩咐人加了幾樣菜。今日老張在,無論他是不是大奶奶的人,都不能怠慢了。
再三感謝請求老張一起吃飯,老張才沒有回避。這個並不算打破規矩,老張從老太爺在時開始管府裏的賬,又是同族的一個落魄了的遠房親戚,算不得下人。
匆匆忙忙用完膳,老張和二爺繼續對賬。畢竟,明日就是我當家了,這事兒不能拖。
賬本數目繁多,直到夜深才堪堪對好賬。因為擔心老張和大奶奶的關係,我不好賞什麼東西,怕被抓住把柄,隻能請他吃了點心,感謝了事。
老張的態度還不錯,恭恭敬敬收了賬本走了。
我忙喚人打了溫水來,伺候二爺擦臉洗腳。收拾好,熄滅燈躺在床上,我問道:“仲澤,賬目可有問題?”
二爺道:“這會兒自然是看不出問題來,今日不過是看看大奶奶之前有沒有拖欠了賬務,隻要麵子上對了那就行。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往後再說罷,你明日要早起,現在太晚了,好好休息。”
我知道二爺是為我著想。既然有二爺在,我便不需擔憂那麼多,還是養好精神麵對明日的首次管家。腦海裏回憶著管家的各類瑣碎事宜,緩緩地進入了夢想。
作者有話要說:管家,賬本,某蘇是個看到數字就頭疼的人。某蘇要是穿越,那可就完了
第一天當家
第二日一大早,我便起床洗漱收拾。平日是祥雲為我梳妝打扮,這日二爺為了給我定心,J竟幫起了我描眉挽發。二爺的動作很生澀,我和他一起梳妝盡比自己一個人梳妝來費盡。不過,看著鏡子裏自己一會兒上歪一會子下斜的粗眉,塗塗改改笑笑鬧鬧間,我的心情反倒輕鬆了許多。
準備妥當之後,我與先到老太太房裏立規矩請安。新來的姨奶奶雖然沒有舉行家禮,這圓房後的第二日定然是要來立規矩敬茶的。我隻稍稍等了一會兒,大奶奶與大爺就來了。新姨奶奶早就到了屋外候著,偏偏三爺遲遲不到,新姨奶奶便隻能等著。
老太太也不去催,我們不敢多言,斂手豎立,靜默無言。
大奶奶臉上的神情越來越放鬆,大爺也對著她安慰地笑著。
我心中一笑,大奶奶尋思著老太太這是在為她給新姨奶奶立下馬威,心裏正舒暢著吧。隻是,若老太太向著她,如何會在榴喜去了沒幾日就給大爺找了個妾?
也許榴喜當時的確是難產,老太太在場的話隻怕也會保小不保大。可是,這話兒是大奶奶說出來的。老太太心中無論如何也得憋著一口惡氣。
這立下馬威,怕是想告訴大家誰才是一家之主吧。大奶奶不是,我這新當家的也不是。
等到日頭爬得半天空了,三爺才姍姍來遲。且是衣服衣裳不整嗬欠連天的樣子。身子弓著,真真是走沒走樣站沒站樣。
走到屋裏,三爺打了一個大大的嗬欠才囫圇不清地說道:“給娘請安。”
老太太瞧也不瞧他,道:“人都齊了,叫新姨奶奶進來吧。”
我們挨次坐下,外頭喚了新姨奶奶進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新姨奶奶韶怡。韶怡已經換下了新媳婦的粉紅衣裳,隻著了一件素淨的藕灰袍衫。進來時頭低著,露出烏黑發髻下的白皙脖頸。
韶怡緩緩步行,首先跪到了老太太跟前,端起茶高高舉起,道:“請老太太喝茶。”
老太太隻是稍稍頓了頓,接過茶不緩不急地喝了。
之後便是大爺和二爺、三爺。男人對年輕漂亮的女人大多仁慈,不會為難。就是三爺姍姍來遲,針對的也不會是韶怡。
然後,就是給大奶奶敬茶了。不愧是寬容大度賢淑的大奶奶,接過茶一口便喝盡了。
韶怡到我跟前來的時候,我才得以瞧見她的全貌。她身上的衣裳雖不華美,卻掩蓋不了那一身細皮嫩肉,柳眉杏眼間也透露出絲絲養尊處優的尊貴之意——果真是小姐出身。不過,這韶怡也算是個聰明伶俐的姑娘,規規矩矩、嬌嬌怯怯,討人喜歡。我接過茶來,不緩不急地喝著。快了,倒像是幸災樂禍。慢過老太太又算是拿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