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管家的事情特別多。打掃清潔整個薑府、置辦新器具、各房上上下下添置新衣裳、購買年貨……樣樣,忙得幾乎闖不過氣來。然而,每日還是要抽出些時間來陪伴長白。
二爺比也輕鬆不到哪裏去。去年是他和大爺同處理農戶交租以及清帳的事宜。今年老太太便把個任務交給二爺個人。
大房那邊,大奶奶似乎就此沉寂下去。
無論大小事宜,都沒有見到大奶奶的身影。需要大房出場的,都是韶怡代替。大奶奶雖然沒有被休掉,卻似乎隻是大爺的妻,並不是老太太的兒媳。
事情多,韶怡似乎就沒有那麼愛哭。板眼的,做得也不錯。
臨近新年的忙碌與喜慶氣氛並沒有給老太太的心情帶來多少亮色。
自大奶奶事件之後,老太太便小病場。雖則有柳大夫在府上坐鎮,老太太還是病半個月。
老太太的身子越發瘦削,眼睛總是無神地耷拉下來。
心裏不好受,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老太太。要件事,與也有關係。什麼,似乎都是不合適的。尤其,老太太還是那麼要強的個人。有些話在他人聽來時安慰,在老太太耳裏不得就很刺耳。
知道自己並不是很會安慰人,多反倒容易出錯,就不去那些安慰的虛話,隻在處理府裏的家務時用心些,也算能給老太太安慰。
直到小年,雲澤小姐回來,老太太的心情才漸漸好起來。
比起之前嬌貴卻又有些懦弱的性子來,雲澤小姐留洋趟變許多,變得活潑而跳脫。用的話來,現在是走在潮流的前沿,知曉什麼才是美,什麼才是漂亮的生活。
身上的穿著打扮不再是各種款式的旗裝或是棉袍,反倒是那雪白綴著大蕾絲邊的洋裙。大冬日的,為著顯露出不盈握的小腰,雲澤裏頭隻穿件薄中衣,冷得直打噴嚏。
老太太心疼,過幾句,叫換上厚衣裳。雲澤小姐也不惱,笑嘻嘻地摟著老太太,親昵地道:“娘,不知道,樣的穿著才是最新潮的。”
終究,雲澤小姐不願意換上厚棉袍,隻好整日窩在房裏。無法,隻好叫下人為將炕頭燒得暖呼呼的,屋裏的火盆子也及時添上火紅的銀炭,生怕大小姐生病。
以前,雲澤小姐也是整日呆在家裏,無事便膩在老太太膝下陪老太太話兒,或是看看書學著做做紅什麼的。
現在,迫於寒冷的冬季,不能出門,便有些不知道如何揮霍大把的青春美好時光。
於是,嘟著嘴,揪住個人便要去講所交往的那些名門之後以及新潮思想。
偏偏,春節前誰不是忙得暈頭轉向?
無法,雲澤小姐便隻好去找大奶奶話兒。
才知道,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