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行房事,盛煜哪敢拿魏鸞和孩子冒險,愣是半個指頭都沒碰。後來雖說沒那麼嚴了,到底魏鸞年歲尚小,頭回懷了身孕膽子小,便是連抱緊都不許。每回他稍有異樣,那雙顧盼生輝的眼眸裡便會浮起霧氣,可憐巴巴地瞧著他,仿佛他稍有越線便會傷到身量纖弱的她。

那場景,讓盛煜覺得他像個禽獸,被她避之不及。

於是竭力克製,不讓她擔憂忐忑。

實在難以自持時,或是去浴房拎一桐涼水澆遍全身,或是借她柔弱無骨的手。

然而食髓知味,那點雨露根本不夠。

再後來她身孕漸重,熬了許久後生下女兒,盛煜瞧她受苦疼痛成那樣,哪裡還忍心亂來?便連那雙手都不敢欺負了,每晚老老實實的給她當枕頭。血氣方剛的男人,將近一年看得見吃不著,硬生生憋得快要冒火。

昨晚那般春光入目,便如雷霆一擊。

雖說魏鸞產後身子尚未全然恢復,按徐太醫的叮囑,他還得苦行僧似的吃素一個月,卻還是獸性大發,將她別處欺負了個遍。以至於魏鸞昨晚癱在床榻後,死活沒再多看他一眼,若不是他今晨趁著她睡得朦朧迷糊,將心意哄得回轉,這會兒哪還有好臉色看?

盛煜盯著懷裡的人,眼底浮起深晦的笑。

被她冷落不許碰和肆意欺負的歡愉之間,他願選後者。反正就算魏鸞背對著他,後腦勺也很好看,渾身上下哪兒都好看,便是閉著眼睛,聞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也很好。她生完孩子後愈發怕疼,就算拿手指在他腰腹上打轉,也能生生忍住,他可沒那樣好的定力。

不能再縱容她偷懶!

盛煜一念至此,哪還在乎被她嫌棄?厚著老臉,徑直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向浴房。

魏鸞輕呼了聲,抬手打他,“你做什麼!”

“陪我沐浴。”男人麵容峻整,理直氣壯得近乎無賴。

“手還酸著呢!”魏鸞紅著臉小聲反抗。

盛煜在她耳邊吹氣,“乖,不欺負手。”

……

當天晚上,盛煜換好寢衣回到床榻時,被欺負後賭氣的魏鸞已經睡下了。床榻裡換了床很寬大的合歡錦被,鋪開後卻在中間如田壟般折起,將床榻一分為二。魏鸞滿頭青絲拖在枕畔,麵朝裡側安靜睡著,聽見腳步也無動於衷,唯有耳梢泛紅,顯然是為浴房裡的事。

那麼,她的意◣

“還要給阿姮換尿布。”魏鸞道。

“搶奶娘的活?”

“給女兒換尿布,難道不是天經地義?”

“是是是,天經地義。”盛煜知她是故意為難,不過既然已為人父,照料女兒本就是該做的,就算手生,也得試試,遂將小阿姮抱過來,接著軟磨硬泡,“你得教我。”

魏鸞才不,起身挑眉道:“你不是很會無師自通麼!”

說罷,腰身一扭,盈盈進了屋裡。

剩下盛煜抱著女兒,父女倆四目相對,做女兒的懵懂天真,當父親的滿臉無奈。無師自通嘛,確實是,昨日在浴房折騰魏鸞的時候,他試了個新花樣,美其名曰無師自通。沒想到這麼快,魏鸞就把把賬算到他頭上了。

“你娘親真小心眼。”盛煜低聲嘀咕。

小阿姮不知道聽懂沒,隻朝他笑了笑。

剛剛滿月的奶娃娃,牙齒都還沒長出來,笑的時候差點流出口水。不過她隨了魏鸞,長得極為可愛,圓溜溜的眼睛被修長的睫毛護著,精致的小鼻子,嘴巴也小巧,跟盛煜記憶裡幼時的魏鸞有幾分相似。滿身柔軟的小衣服,粉色的兔子軟帽遮住腦袋,笑起來的時候,當真是暖得能讓人心都化了。

盛煜湊過去,親了親懷裡的寶貝。

“走,去換尿布!”他單手抱住女兒,拎起布老虎的尾巴,大步進屋。

……

當天晚上,魏鸞看著盛煜換尿布時被女兒尿得濕透的衣袖,笑得前仰後合。

盛煜頭回伺候女兒便得了重禮,哭笑不得。

可惜女兒嬌嬌軟軟,打不得罵不得,最後隻能默默去換衣裳,晚上接著給魏鸞揉腿。從腳踝一路揉向腰肢,最後將她困在床榻,紅綃帳裡酥軟銷魂。

不過這樣的好日子盛煜沒能享受太久。

因重陽過後隴州傳來急報,說定國公帶兵反了。

起兵的理由如永穆帝和盛煜所料,那位擁兵自重的沙場老將找人寫了檄文,說盛煜亂臣賊子,蒙蔽皇帝構陷忠良,實屬奸賊佞臣,章家既隨先帝平定天下,又曾為國建功收復失地,無數男兒血染沙場,忠心耿耿鐵骨錚錚,豈能坐視不理?定要誓死捍衛天下,清君側,除國賊。

他的背後,還扯了廢太子周令淵的旗幟。

而肅州百姓隻知章氏追隨先帝、護衛邊疆的功勞,不知朝堂暗湧,竟有不少人信以為真。

烽煙既已燃起,盛煜自須仗劍而出。

作者有話要說:  蟹蟹梨子酒的地雷呀~~muaaa!

第142章 秋宴

定國公謀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