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麵上沐南卻是一副認錯的表情,眨了眨眼裝無辜,“少爺,沐南真的沒有色咪咪地盯著小清少奶奶,隻是少奶奶的笛子吹得太好,我看著他身後那朵荷花看呆了而已。”

從鼻子裏哼出一聲,少年明顯不信,不過此時他更在意的是那個已經好幾天沒見著的安陵清,自然也就不再計較,隻威脅道,“你去花園那兒守著把風,我要和安陵寶寶單獨相處。”

在少年看不到的地方撇了撇嘴角,滿心鄙視,不過眼睛裏卻充滿了真誠,沐南忠心地說道,“恩,少爺放心,我絕對給少爺少奶奶把好風!”

揮揮手,藍衣少年不耐煩道,“快去快去,別在這兒礙手礙腳的。”

看著沐南走遠了,藍衣少年立刻一臉喜色地站起身,揮手衝著正坐在池塘邊上的人喚道,“安陵。”

被叫的人轉過頭,映著碧綠的池塘,輕風掠過陽光下一張漂亮的臉,他的臉蛋是標準的鵝蛋臉,細長的柳眉下是一雙大大的眼睛,恰到好處的雙眼皮配上長長的睫毛,眼尾處則微微挑起一點點,鼻子小小的,嘴巴也是小小的如櫻含朱。

看到藍衣少年他眼裏閃過三分驚訝,不過轉瞬又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隻見他一笑便露出了嘴角邊的兩個淺淺梨渦,手執著玉笛,站起身才發現他連身形都給人小小的感覺,不算高還是小小少年的模樣,穿著一身雪白錦衣,整個人透著一股靈氣。

將手中的玉笛掛回腰間,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將衣服整理好,然後慢慢地向藍衣少年走來,而藍衣少年似是等不及他那慢悠悠的走路速度,一下就從假山上跳了下來,然後衝上前抱起白衣小少年轉了一個圈,樂嗬嗬大喊著,“安陵安陵安陵安陵……”

除了開始時被嚇得驚呼了一聲,小少年轉而也伸手摟緊了藍衣少年的脖子,咯咯地笑開了,這一笑讓他整張臉都亮了起來,眼睛裏似乎盈滿了清潤的光澤,好一會兒,他有些喘了,斷斷續續喊了句,“少……少爺,安陵……心口悶,悶……”

一聽,藍衣少年立刻停了下來,連忙將小少年放置到大石頭上,緊張兮兮地撫了撫他的背,急急問道,“哪兒不舒服?好些了沒?”

舒緩了會兒,安陵清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看著一臉急切的南宮曄,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安陵好多了,隻是剛剛有些突然,心裏悶了一下而已,沒事的。”

呼出一口氣,南宮曄將安陵清抱起然後坐到石頭上,這才讓安陵清叉腿坐在自己腿上,雙手捧起安陵清的小臉,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遍,直到安陵清本就因為運動而染上絲絲紅暈的臉蛋更加紅潤了,南宮曄才親昵地以臉蛋蹭了蹭安陵清的臉,將額頭抵著安陵清的額頭,低低道,“安陵你嚇死我了,下次我再也不這麼莽撞了。”

稍稍退開一點,安陵清眨了眨眼睛,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塊手帕,抬手給南宮曄擦了擦剛剛冒出的汗,然後將手帕收起來,乖順地靠在南宮曄胸`前,聲音軟軟的,“少爺不要急,安陵的身體其實沒有那麼差的,而且現在我一直跟著淩叔叔學醫,自己會很注意很注意的。”

在心底微微一歎,南宮曄有些無奈,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安陵清就不像以前總是“曄哥哥、曄哥哥”的叫喚了,而是開始跟著下人們叫他少爺,他糾正了無數次,卻總是沒有效果,還會被安陵清那句“身份差別”給氣得自己半死,時間一長,他也就隨安陵清去了,畢竟,不管怎樣,他總是舍不得逼他最疼的安陵。

更何況,可能是因為早產,而產後又沒有得到好的調養,在冬季大雪天裏凍壞了,所以安陵清的身子一直不是很好,他就更舍不得了…..

所以,南宮曄隻能緊緊地抱著將腦袋靠在自己胸口的安陵清,靜靜地感受著有些濕熱的天氣裏那種清淡的感覺,而這種感覺也隻有安陵清才能帶給他。

兩人靜靜地待了好一會兒,安陵清突然問道,“少爺,老爺夫人這次這麼快就放你出來了,你下次可別再跟老爺頂嘴了,免得又跪祠堂。”

微微一窒,南宮曄有些窘,不知該說些什麼,不過他是不會騙安陵清的,所以他還是老老實實說道,“安陵,其實我……我是偷偷跑出來的,爹還沒放我出來呢……”

“什麼?”安陵清一驚,立刻坐直了身子,一雙小手緊緊抓著南宮曄的衣襟,瞪大了眼睛,“少爺?你怎麼又這樣?上次老爺就說如果再偷跑就家法處置的!你,你快回去,趁老爺夫人還沒有發現!”

緊張地說著,安陵清一邊就要從南宮曄身上下去,但是南宮曄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反而伸手固定住安陵清,再次將他抱在懷裏,“不就是一頓打嘛,我皮粗肉厚,不要緊的,現在安陵你就乖乖地讓我抱會兒吧!這兩天關在祠堂裏可想死我了,晚上沒有軟軟的安陵,我連打個盹兒都不想,安陵就讓我抱著睡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