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方見得此是格物知事,此是正心誠意事,此是修身事,此是齊家、治國、平天下事。故大學乃為理學之綱領也。”
沈憲嗯了聲,想了一會兒,側首問他,“那麼朱子讀的第一本書,便是大學了?孤記得先生說過,他五歲開蒙,那時就能讀得懂這麼繁難的經典?”
趙懋聽罷一笑,微微擺首,說道不然,想了想卻是不願作答,便在-
仿佛有預感似的,在沈徽下旨賜死秦太嶽這一日,秦若臻出現在養心殿外求見。
沈徽聽了內侍的通報後無言,目光掠過容與,隨後淡然道,“朕現在沒空,讓皇後回去罷。”
內侍領命退出,片刻後又返回,猶豫著回稟道,“皇上,娘娘說,她今日一定要見您,您若是不見,她便在外頭一直站著等。”
沈徽重重歎氣,以手支頤,撫著太陽穴不耐的說,“那就讓她候著罷。”
內侍怔愣,麵露一絲尷尬後緩緩退了出去。
容與俯低身子問,“皇上此刻頭痛麼?”
沈徽頜首,繼續按著額角。容與走出暖閣,令內殿侍奉的宮人快些預備天麻湯,剛吩咐完,便聽到殿外秦若臻高聲叫道,“我今日一定要見你!你已趕盡殺絕,難道還怕麵對我不成?沈徽,我就在這兒等著你,你無論如何都得出來見我。”
聲音明顯含了憤怒,這也是容與第一次聽到,她用激越不滿的語氣,說出天子不可被人道出口的名諱。
沈徽自然也聽到了她的話,麵色沉鬱,蹙眉道,“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讓闔宮的人看笑話。”
此刻是秦家上下二百多人性命攸關之際,秦若臻豈能顧得上是否被他人竊笑。念及此,容與心情也一片黯然,半晌還是走到沈徽身畔,輕聲道,“皇上不能總是避而不見,如此,來日恐更難相見。臣去請娘娘進來,皇上和娘娘懇切談一談罷。”
沈徽眉間含憂,揶揄道,“你覺得她會釋然?會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像從前一樣?哪怕沒有心裏全是恨,也還是一切如常的生活下去?”
容與霎時無言相對,同樣的問題他也曾問過自己,如果他是秦若臻,是否能原諒這個屠他全族的結發之人。
答案是不能,至少他沒法再和他平靜相對,再過一種自欺欺人,粉飾太平的生活。
暖閣中一陣寂靜,令殿外陡然揚起的聲音更顯尖銳,秦若臻再度揚聲,“你不用害怕,我根本就不是來求你放過秦氏,你的詔命已經下了,覆水難收。我就是不明白,你為何不將我一道賜死?我也姓秦!你說的謀逆大罪,我也有參與。沈徽,你賜死我罷,我在這裏等你下這個旨意。”
沈徽聞言大怒,一把將案上的書籍紙張推到地下,猶自不解氣的大口喘熄著,一壁尋找著還有什麼東西,能令他發泄此刻的情緒。
容與彎下`身子,一本一本的去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