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他。
“什麼時辰了?”容與嗓音含混的問。
他要去掀帷幔看看外麵,沈徽忙一把按住,“卯時三刻,我才瞧過的。”
原來已過了平日起床的時辰,可渾身還是酸軟的,真想就勢賴在床上,容與迷蒙地想著前世才有的愜意懶覺,都快記不得是什麼滋味了。
他對好眠意猶未盡,不防沈徽已攀上他半邊身子,低低誘惑起來,“這會兒天都亮了,歇足一整晚,可該滿足我了吧?”
不消他說,容與早就感受到那滾熱的肌膚,似乎連魂魄都在燃燒,還有那硬邦邦直挺挺的存在——果然是清晨了,又到了該有自然反應的時候。
按說昨夜沒能滿足人家,今兒是該補償回去的,可眼下腦子全是木的,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容與難得任性地翻個身,整個人趴在床上,聲調嗡嗡的,“容我再睡會兒……”
困倦未消的人原沒想那麼多,居然恰巧擺出個極便宜的姿勢。沈徽看得滿身欲火熊熊燃燒,簡直一發不可收拾。
目光貪婪的定格在那薄薄的肩胛上,那是削正秩麗的骨骼,有著剛勁與清秀兼具的姿態,這般尤物,又怎生能讓人不滿懷期待。
不過喘熄間,沈徽已剝下容與的衣服,被動承受的人反抗不得,隻覺得身下一陣涼颼颼,便知是那藥膏上了身,然後迅雷不及掩耳,整個身體倏地一緊,人一下子就全清醒了。
沈徽憋了一晚上,到了這會兒反而不緊不慢,力度拿捏精準,極盡挑弄之能事,不論愛撫還是親吻一樣都不落下。
容與很快被他揉捏得有了反應,誰知接下來就變換成了暴風驟雨,他被沈徽把玩在手掌間,一下又一下,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痛楚被淹沒在磅礴的愛欲裏,讓他禁不住發出聲聲低吟。沈徽似乎極愛他明顯帶著壓抑的隱忍,越發顛來倒去的折騰,直到他再忍不住出言哀求,求他給自己一個痛快。
通身淋漓的兩個人,癱軟倒在床上,容與身上綿軟不堪,依舊趴伏在枕上。沈徽懶得下床,牽了袖子為他擦拭額頭的汗,動作細致輕柔,全然不似方才的激烈奔放。
“睡吧,”視線停留在他精致纖細的頸項上,心底忽然又湧上酸楚的疼痛,沈徽別開臉,忽然說,“還早呢,你再安心睡上幾個時辰。”
容與轉過頭,迷茫的看了他一眼,終於伸手掀開簾子,窗外頭分明還是漆黑一片,瞥一眼更漏,卻原來還沒到四更天。
他無奈地笑了,這任性的人,該拿他如何是好,“你真是……”想了想,也沒什麼好指摘,沈徽是那麼年輕,精力充沛,要他忍下欲念談何容易。於是咽下後頭的話,笑著拍拍他的手,以示了然的寬慰。
沈徽解決了身心需要,自是神清氣爽,眯了一會兒直到卯正,便自覺起身。回首再看床上的人,睡得依舊安然,他不忍心叫醒,輕手輕腳的喚來服侍的人,洗漱更衣,自去外間用早飯。
皇帝出巡,京裏雖有監國太子坐鎮,然而偌大的國家自有千頭萬緒,舉凡涉及重要事宜的奏本,仍會以加急的方式送至沈徽手邊。
如今一部分奏議,已是交由司禮監批複,可沈徽對昨夜的事兒有愧,想起適才下床時,看見容與眼底積著兩片鬱青,幹脆也不嫌勞煩了,將所有折子全權總攬下來。
批了半日,漸近尾聲,容與方從裏頭走出來,因起得遲了,他臉上倒帶著一抹自覺地歉然。今日原定是要處置公務,再陪沈徽見一見衛所眾將士,是以他穿戴齊整公服,赤色蟒袍加身,更顯得其人如嘉木一般,挺拔俊秀,秩麗端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