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2 / 3)

點頭打過招呼,吳邪在床沿默默坐了一會,既覺得出言打擾不合適,又為這份沉默感到不自在,想了半天,歪頭在肩膀上聞了聞,嫌棄起自己來,於是收拾衣褲,特意拿了長褲,進到浴室洗澡。

把衣服都脫了,打開水閥淋浴,吳邪突然就覺得慶幸,張起靈在下午剛來就洗過澡,浴室收拾得幹淨整齊,進來的時候沒有前一個人留下的水珠和熱氣,這讓他沒法產生更多的歪念。

但是“歪念”這個詞一浮現在腦子裏,具體的場景就不可避免地湧了上來,這些場景他都不陌生,念頭一動,身上的溫度也跟著上來了,乘著微醺的酒意,勉強也克製不住。吳邪覺出不妙,正在思考可不可行,猛然就想起他下午聽到的那些聲音,就在這道牆外麵。

他對著這麵牆發了很久呆,站在下午張起靈站的位置上,看到了牆外用耳朵窺伺的自己。當時的心情是舒心熨帖的,但是在現在這個方位,隻要想到張起靈可能也能聽到他幹壞事的聲音,自慰帶來的暢快舒爽,立馬現出了它猥瑣難堪的原型。

這下半點綺念都不敢有了,吳邪匆忙把自己洗幹淨,衣服穿好,吹幹頭發,走出浴室。

吳邪待在房裏無所事事,連筆電也沒帶,用手機上了會網,實在無趣得很,隻好撩開被子躺上床,他酒喝得不多,隻能提神,頭腦還十分清明,半點睡意也沒有。

偏偏張起靈還來問他:

“要不要關燈。”

吳邪連忙搖頭,張起靈仔細看了看他的樣子,沉吟片刻:

“明天有活動,我是主講人,今天把資料梳理一遍,要晚睡,你如果覺得燈太亮,就說。”

吳邪默默聽了,一字一句都進了腦子,開口嗓音有點啞:

“我小時候怕鬼,要開燈才能睡著,住校讀書的時候學校不熄燈,舍友開大燈刷夜,我照樣睡得很香,你放心看吧。”

他不自覺就把之前用的“您”換成了“你”,說完往那邊看過去,張起靈沒什麼反應,回頭接著看資料去了。吳邪喉嚨堵著,嘴裏一股牙膏味,把酒氣都遮住了,不過倒正好借此想起一件事,醞釀了醞釀:

“那什麼,我室友說我喝了酒睡覺,就愛說夢話,他聽見過好幾次了,還罵過人,晚上要是吵到你了,你就把我叫醒。”

張起靈聞言抬起頭來看他,似乎還想了一想,說著夢話破口大罵的場景,麵上沒什麼明顯的表情,眼裏居然閃過一絲笑:

“這不算什麼,你睡你的。”

吳邪盯著張起靈看了一會,越看越覺得口幹舌燥,生怕再看下去就要暴露,隻好安安分分轉過身,背對他躺好,回味剛剛的對話,還有張起靈最後那個笑,他這一天得到的福利,比過去五年加起來的都多,吳邪沒忍住傻樂一聲,覺得自己還沒睡著就已經開始做夢了。

吳邪迷迷糊糊睡了一覺,半夜醒來,姿勢由側躺變成了仰麵朝天,一隻腳伸在外麵,被子也斜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多扭曲的睡相。

燈已經關了,窗簾也拉上了,房間裏黑乎乎的,吳邪轉頭去看另一張床,隻隱約看見一個後腦勺,張起靈是背對他睡的。

都說睡顏是一個人私底下最放鬆的樣子,如果能看到張起靈睡著時候的樣子,那這一趟賺得夠他直接升天了,吳邪還在半夢半醒間,恍惚著似乎撐了很久,可最終也沒見張起靈動上一動。

他終於重新睡過去,心裏並不感到遺憾,這個他放在心底五年的男人,現在就睡在他旁邊,不足兩米的地方。

這已經足夠他回味多少個五年。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更了一次分量足點的……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