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踐了路上遭的罪。
吳邪坐到沙發上啃麵包,邊咬邊思考應該怎麼給張起靈發短信——是抱著企圖征詢一次,還是直接言明不麻煩人家一趟,等天晴了再約。
胖子出門前給他倒了水放到茶幾上,邊往外走邊憤憤抱怨道:“屎一樣的天氣預報,說好的多雲轉晴呢!”
天氣預報大約挺委屈,急忙跳出來開始喊冤——多雲在陣雨的之前之後都有,到了八點半,太陽撥開雲霧從裏麵鑽出來,開始精神抖擻往上升,天轉晴了。
吳邪扒在窗台上,目瞪口呆,饒是近一陣已經被迫習慣了甜棗棒槌交替來的節奏,也禁不住如此高頻率高密度的切換。等回過神來,肅顏感歎過“這是上天在考驗我”以後,二話不說,把手機草稿箱刪得幹幹淨淨,一個字不留,還再次確認過,才神清氣爽,去換衣服。
他在前五年具備了苦中作樂的革命家精神,經過這幾個月的反複折騰,覺得自己開始有了隻活在書中的哲學家的風範,通透豁達,隻要有甜棗,之前之後要挨多少棒槌,都樂於接受。
張起靈在電梯口等他,聽見開門聲,就轉頭看過來。
……
這樣的生活規律養成得很快,張起靈每早在電梯口等他,聽見開門聲,就轉頭看過來。
這天,進了電梯後,吳邪跟張起靈說:“今天胖子不跟咱們一起吃飯了,他說他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要去找心上人吃飯。”
對於胖子追求雲彩的事,張起靈從吳邪這裏有過耳聞,不過不太關心,聽了隻淡淡點頭。
他們到西院食堂吃早飯,自從吳邪知道張起靈連早餐也在外麵吃以後,就高高興興放棄了嚼麵包的生活,跟著在這邊吃東西。他們現在每天至少有兩餐都在一起吃,晚飯要看日子,張起靈有應酬,就不成。
現在學生都放暑假了,校園裏剩下準備考研的一撥人,很是冷清。舊校區基本沒人,這邊的圖書館平時也大多隻有老師來,現在放假了,老師也來得少,偶有一遇都是難得。張起靈帶著吳邪,二人行在管理員那裏混了眼熟,管理員在這裏待上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刷過張起靈的卡,就熱切打個招呼,眼神落到吳邪身上,就笑著問:“這位是?”
張起靈看了吳邪一眼:“是我學生。”
從那以後,管理員看吳邪的眼神總飽含慈愛,像是見到了絕世好學生,大熱天還乖乖跟著老師來學習,吳邪被看得不自在,心裏更是發虛。
“拿不拿書?”
吳邪站在書架前麵,半天沒動換,他今天找的書在經濟學這一區,張起靈拿完自己的,見他不動,就走過來叫他。
吳邪應聲,看準了一個大厚本正要抽出來,張起靈看了一眼,按住書脊,把書推回去,抽出旁邊的一本,遞給他:“不如看這本。”
張起靈見他全然無意識的模樣,皺了皺眉,落座後要走了吳邪列的書單,仔細看了一遍,蹙眉提醒道:
“你是找材料,不是做研究。”
這哪裏能怪吳邪,門外漢當然不知道這些計較,如今有專業人士幫忙自然再好不過,於是厚著臉皮道:
“不如幫我看看?”
不用他說,張起靈已經提筆在上麵寫起來,劃掉了兩本難啃的磚頭,寫字前簡略問了問吳邪要寫到什麼程度,斟酌片刻後給他補了兩本,遞還給他,邊低聲講解幾句。
借閱室偌大的空間,再沒有別人,大約是久待形成的潛移默化,就算隻有兩個人,交談的人也會注意壓低聲音,有種說法是小心驚擾到書中聖賢。吳邪管不了聖賢,這是他的美妙時刻。他看著張起靈專注的樣子,一顆心要生生化成一碗糖水,融進這片纏綿的美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