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完成的活兒她卻不行,因此被大師姐等人教導並不為過。

而對於故事中所述的情形,有人誣陷劉靈秀盜竊,將她逐出道觀的行為,確實不對,也該受到懲罰,應當誰錯就罰誰,但劉靈秀卻不顧道觀裡所有人的性命。

火場中有很多小道姑跟她沒有過瓜葛。還有師父,當初若非師父好心收留她,劉靈秀早就凍死在荒野,哪會有她現在活命報仇的機會。

與朝廷通緝要犯合謀,引惡人入觀,將一眾道姑的生死置若罔聞。劉靈秀因一人之過便無情錯殺整個道觀,此種行徑簡直與豺狼禽獸無異。

“青兒……”

徐青青忽見師父醒了,忙問候道:“師父可要喝水?哪裡不舒服?傷口是不是很疼?”

徐青青去試探雲塵的額頭,發現她的燒退了,鬆了口氣。

“疼不疼有什麼打緊,早晚要受這一遭,這是命數。”雲塵嘴唇白得毫無血色,卻笑了一聲。

“師父,您一定會好起來的。”徐青青忙握住雲塵的手。

雲塵的目光在徐青青身上逡巡半晌,終於下定了決心,“快扶我起來!”

徐青青剛剛被看得心裡發毛,依言扶起雲塵。

雖隻是一個簡單的起身動作,但看得出師父很疼,行動艱難,兩頰不住地流汗,但她終究沒哼出一聲。

雲塵緩緩地抬手,指著東牆上掛著的畫。

徐青青以為雲塵要畫,就去取下來,結果發現畫後麵有暗格,方知師父是要這暗格裡麵的東西。

徐青青將暗格裡的木盒取出,送到雲塵麵前。又在雲塵的吩咐下,從她們之前撿回來的那串鑰匙裡,找到了對應的鑰匙開了木盒。

盒子裡放著兩錠金子和一個很舊的卷軸。

以她平日裡對師父的了解,師父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討金子來看。徐青青就打開卷軸,準備呈給雲塵。她還順便掃了一眼卷軸伊始的三個字:善言咒。

聞所未聞,《善言咒》是什麼?

“此為祖師留下的寶貝,須得心方正有慧根的弟子才能習得。我至今隻遇到一名符合要求的弟子,就是你,為師便將它送與你了。”

雲塵接到卷軸後手就抖了一下,她飛快地把話說完,像嫌棄什麼髒東西一般,立刻將卷軸丟進徐青青懷裡。

徐青青:“……”

“且謹記一句話,心不正,為惡終害己。”雲塵高深莫測地悠悠道。

“師父您莫不是忘了?弟子已於前日從道籍上除名,還俗了。這《善言咒》師父還是傳給楚師姐吧。”

徐青青幹脆拒絕,欲將卷軸還給雲塵。

雲塵哆嗦了下,馬上躲避開卷軸,“你……你這個不孝徒!我都快死了,你還來氣我。”

“師父,徒兒不想氣您,可還俗的事您早前已經答應了,除籍的事兒也都辦完了。這卷軸既然是祖師爺留下的東西,自然該傳給觀裡正統的弟子。”

徐青青是個棄嬰,得幸被愛撿孩子的師父收回觀裡養大。師父一直待她極好,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寵愛,她也把師父當做親生母親一般孝敬。她不喜修道,喜歡研究醫術,師父也一直理解她,早前就應了她還俗的要求,並準她上京去太醫署求學。

“反了天了,一個做徒弟的竟跟師父講起規矩了?我說給你就給你!”雲塵氣得直咳嗽。

徐青青擔憂她老人家的身體,不好再跟她繼續強,連連敷衍應是。

雲塵一眼看破徐青青的心思,逼她道:“你發誓,一定會好好習得《善言咒》,一輩子保平安觀香火旺盛,一定要上最粗的香!給我蓋最氣派的道觀!”

“師父——”徐青青為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