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內堂之後,許毅對葉夫人道:“嫂夫人來便來了,怎地還送了禮物,叫兄弟我還哪裏敢收啊。”
“你為了我葉家之事遠道而來,這點心意原是應該的,許兄弟又何須客氣。”葉夫人為人向來是不拘小節,與人說話倒是難得麵露平和之色。
以葉璃對自家母親的了解每次她這種神情,不是和對方不熟,便是有些心虛。
而此刻自然是心虛的表現。
“嫂夫人說這話可就見外了,我與葉兄情同手足,這麼多年無法查證他為何人所害心中著實有愧,隻是做這點事又算得了什麼呢。”許毅說到這也不禁麵露傷感之色。
葉夫人略微歎了一口氣,心裏難過,卻不想讓人們沉浸在悲傷的氣氛中,於是說道:“許兄弟不必如此,你不是也派了不少人來查嘛,隻是這案子實在太詭異了些,查不到也是情有可原。”
葉璃心口一悶,開口道:“娘和許叔叔放心,這案子我已經有了一些眉目,我定然能查出真凶是何人。”
許毅聞言看向葉璃道:“我倒是聽說侄女在案件上有了一定的突破,不知道叔叔我能幫上什麼忙?”
“許叔叔莫急,這事我們晚些聊來得及。”葉璃並不想在大廳裏說這事。
許毅搖了搖頭道:“是叔叔我太心急了,咱們到後堂坐吧。”
“好。”葉夫人和葉璃都答應了,無論是問案還是退親,都不好當著一院子下人的麵說。
到了後堂落座之後,葉夫人率先道:“許兄弟,其實這次我和傾顏前來還有一件事情要說,傾顏這孩子許兄弟是看著長大的,看著乖乖巧巧,其實心裏有著主意呢,我這做母親的也隻能是多尊重她的想法。”
這話一說出來,許家父子便知道是什麼事了,許世鈞低著頭,並不說話。
許毅則是輕微歎了一口氣道:“這事我聽鈞兒提到了,當時這事也是我與兄長魯莽了,孩子的親事還是自當她們自己做主才是。”
“許兄弟這樣明事理,倒讓我們母子更加無地自容了。”葉夫人麵露慚愧之色。
她性子比較直,麵對這種情況難免覺得對不起人家,說話都沒之前那樣有底氣了。
“嫂夫人哪裏的話,如今傾顏找到了自己的意中人,我這做叔叔的也為她高興。”他看向葉璃的神情滿是慈愛之色。
葉璃也覺得無地自容,隻得硬著頭皮道:“許叔叔,對不起。”
“這孩子說什麼話呢,你能過得好叔叔高興。”許世鈞說道。
葉璃偷眼去看許世鈞,他就坐在自己對麵,平常他都是坐得筆直,如今她能感覺到他的脊骨有些彎,金絲眼睛後的眸子也暗淡了下去,不似以往的鋒銳。
這麼一看她心裏更難受了。
好不容易熬過許毅取出了婚書交給葉夫人處理,而後問她:“侄女想知道什麼便盡管來問吧。”
“恕侄女冒犯,叔叔將當日的情況講一下便可。”葉璃恭敬的問道。
許毅點了點頭,說道:“當天我去路過沙城,便去和兄長吃了一頓午飯,我到的時候是十一點,我們邊吃邊聊,到了十二點多一點我便離開了,期間並沒有什麼見到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