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
可能李深冉對於他的人生來說這一點就是最大的存在價值,李深冉一想到第一次站在他門外看到房內的狀況時就覺得不可思議,有正常人可以在那種垃圾場似的地方活蹦亂跳地存活幾個月簡直就是奇跡。
如果他沒有遇到這個男人現在是不是已經被亂得如同世紀混戰似的垃圾淹沒了?
李深冉想著他蓬頭垢麵野人似地蹲在一片亂糟糟的廢物中央的樣子就覺得可笑,他一隻手拿著電話,一隻手開始解衣服的扣子,嘴裏也不慌不亂地回答著:“我知道了,有事情打電話給我。”
少年在電話裏喜滋滋而奸猾地笑,弄得李深冉很想捏著他的臉,把他揉成一團黑漆漆的麵皮,他在那邊催促,擺足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架勢:“恩恩你快去忙吧,我就不打擾你了,嘿嘿~”
末了在奸笑聲中掛掉電話。
明明已經說過是他想得太多,那猴子卻仍舊自顧幻想得天花亂墜,李深冉對著自己的手機看了兩秒,臉部抽了抽,罵道:“笨蛋猴子投胎。”
第二天是個涼爽的陰天,李深冉昏天暗地睡到下午一點。
一名年輕的男孩子坐在酒吧二樓寬闊的樓道,透過金屬的鏤空欄杆和僅能從裏看到外邊的玻璃就可以看到一樓酒吧的很大一部分。
樓道上擺放著一張供四人落座的小圓桌,這個時候上邊已經擺放好了食物。
李深冉從自己的房間出來,意外見到滿頭金發的小男生麵朝自己這邊坐著。
“深冉哥。”翹著腿,穿著寬大的T-恤的小男生朝走出房門的李深冉招手。
李深冉走過去,帶著充滿疑問的微笑:“小由,你怎麼在這裏?”
“我家最近在裝修,昨天我爸把我趕出來了,所以向老板借了間屋子住幾天。”男孩子對自己被無情地趕出家門無所謂地別了別嘴,“一起吃午飯吧,半夜的時候聽到你房間有動靜——我果真沒有猜錯,昨晚不止我一個人住在這裏。”
“也好,你不用等我了,我洗漱了再過來。”
對專門坐在桌前等待自己起床的少年感激一笑,李深冉轉身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身後的小男生從金黃的發絲望出去,看到李深冉隻見背影的一副修長身子轉到了樓道的另外一邊,喉嚨裏陡然泛起難以忍耐的焦渴。
他看到麵前的杯子,心裏湧起煩躁,皺著眉頭將杯子端起來,咕嚕咕嚕地灌了一肚子水。
鏡子裏滿臉濕漉漉的男人光著上身,水珠從額前黑色的發梢一顆一顆地滴落下來,隨著緊致的皮膚滑下去打在手上,混著其他的水珠一同由光潔的手背流下洗手台。
根本不在意性感為何物的男人在洗臉的時候突然想到,平時的這個時候他差不多也該被隔壁那總是神采奕奕的少年給吵醒。
他認識他還不到一個月,對於他活蹦亂跳的存在卻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
“深冉哥,”小由戳了戳自己的碗,挑起幾粒米抬頭望了望麵前仍舊光著胸膛的男人,覺得自己鼻子裏又熱又癢,不知道該把視線放在哪裏。
得到對方的回應,他便試探地問:“你下午有事沒?如果有空的話可不可以陪我去街上逛逛?下周我弟生日,不過我完全不知道能送他什麼……”
“好,不過我要先回家一趟……”李深冉答應著,抬頭便看到兩行殷紅的液體從對方鼻子裏緩緩蠕動著流下來,在少年自己也因為鼻子發癢而頗為疑惑的神情裏,站起來,很突然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小由,你流鼻血了——”
真是該死啊,抬頭望著天花板,金發的少年紅著臉想,他竟然在李深冉麵前流鼻血,簡直就是在向他宣告自己見不得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