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總是不盡如人意,天蠍座和淩蒼炎從外地出任務回到總部的當天,白矮星意味不明地微笑著對他說:“越是想要隱藏的東西,越是容易被發現。”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和淩蒼炎隻是離開了短短的四天,一切都改變了。
“我了解過了,在我們離開的第二天,林言的力量因為暴走,殺害了她的養父母,這才被催眠師發現並帶回總部。這幾天,她都接受著訓練,強製性地激發和控製她的能力。”
淩蒼炎的聲音,還清晰地在耳邊縈繞。
呆呆地站在一扇鐵門前,天蠍座始終沒有力氣打開這扇門,他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表情麵對裏麵的人兒。指尖緩緩地劃過冰冷的鐵門,他知道,言在害怕;他知道,言需要他;他知道,言一直在等著他。
可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還能做什麼,他保護不了那個善良的女孩,他什麼都做不了。
駐足了半天,天蠍座最終還是輕輕打開了門。
推門而入,陰暗的房間感覺不到一絲溫度,天蠍座一眼就發現了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她。天蠍座緩步前進,每一步都踏得那般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會嚇到了眼前的小人兒。
來到林言的麵前,天蠍座蹲下身子,輕聲喚道:“言,我回來了。”
林言渾身一顫,伸手將自己困得更緊,頭也深深埋在兩膝之間,似乎沒有聽到天蠍座的呼喚一樣。
纖細的手腕上,有著兩道青紫色的瘀痕,身為催眠師的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兩天林言到底受到了怎樣的對待。強製性地激發和控製能力?不就是把暴走的催眠師當做是小白鼠一樣進行試驗嘛?!
疼,疼得心髒快要撕裂一般,輕柔地撫上林言的手腕,明顯地感受到她的身體顫抖得越發厲害,天蠍座溫柔地安慰道:“言,別怕,你看看,是我蠍子,我回來了,別怕!”
林言緩緩地抬起頭,四目相對的那一霎,天蠍座感到鼻尖一陣酸澀,強忍住哭泣的念頭,伸手撫上林言蒼白的臉蛋。那雙曾經靈動純潔的褐眸早已失去了色彩,猶如一潭死水,毫無生機。
空洞的雙眼,緊盯著眼前的男人,逐漸找到了焦距,一層薄薄的水汽浮上。林言猛地撲進天蠍座的懷裏,牢牢地環住他的頸項,滾燙的淚水滴落在他的肌膚上,灼傷了他的心。
“蠍子……蠍子……蠍子……蠍子……”一遍又一遍呼喊著心心念念了幾天的名字,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的浮板一樣。
“我在!我在!我在!言,不要怕,我在……”
天蠍座緊緊擁著懷裏人,等到她情緒稍稍穩定點後,他才開口問:“言,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相信你會殺人。”
“……”
見林言不說話,天蠍座繼續大膽地猜測著:“是……是小澤,對不對。”
長時間的沉默過後,天蠍座感覺懷裏的人輕微地點了點頭。
“為什麼不說呢,為什麼不早說!”
片刻後林言終於開口,帶著嘶啞的聲線說:“……我想說過,可越接近你,越了解催眠師,我就越想要保護小澤……他的能力和我不同,他具有攻擊性,我不想讓他時刻處於危險之中……蠍子,我又看到了……那醜惡的、貪婪的欲望……是爸爸,媽媽的……”
“我原本不想看的,不想的!”林言用力抓著天蠍座的衣服,繼續說道,“那天晚上……爸爸他喝醉了……想要……想要強暴小澤……我看到了,那淫穢的欲,好惡心!我向媽媽求救,可媽媽卻不理我們,我跪下來求她,她始終無動於衷。你知道那時候我看到了什麼嗎?”
天蠍座搖了搖頭。
“我看到了……媽媽想要賣了我們……因為爸爸做生意虧本了,公司缺少大量資金……後來……小澤失控了,和我一樣金色的眼睛,滿是戾色。然後,爸爸死了,媽媽也死了。我好害怕,我怕小澤會被抓起來,更怕他會被催眠師帶走,所以我讓他逃了……”
“所以……你就代替他來了這裏?”天蠍座心疼地撫摸著林言的發絲,歎息道,“你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