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搶過濕巾,非常細心地為江寒初清理傷處,將內裏的精Y盡量弄出。禦醫哪裏見過這位皇帝如此溫柔狀,驚得一時忘了自己在做什麽。
“快把脈開藥啊!”崇禎心頭最關心的自然是江寒初安危,當即抬頭怒喊一聲,把禦醫魂兒召回來。禦醫連忙繼續查看病情,處理其它小傷,寫張藥方讓太監去抓。
其實江寒初這傷雖說不輕,發燒也很厲害很危險,但禦醫在宮中多年,實際上怎樣的折磨沒見過。倒是崇禎這態度,著實宮內少有。禦醫把他的焦急看在眼裏,心道日後自己搞不好會常被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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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初醒過來,隻覺全身疼痛,上上下下沒有一處是好的。唯一強一些的是被褥已不再濕冷,芐體粘稠感也消去不少,倒不是那麽難受。身邊有什麽溫熱著,緊緊抱住他。
很痛……江寒初不由得縮了縮身體,往溫熱處靠去。對方怔了一瞬,隨即把他抱得更緊。
──誒?
江寒初忽然清醒過來,一下子睜開眼,看向眼前。麵前正是小皇帝崇禎,半閉著眼,抱住自己。
他心頭生出無比憤怒,用力一掙,把崇禎推到一邊。崇禎以為他還在睡,先是吃了一驚,也顧不上生氣,先撲上去:“你好些沒,餓不餓?粥一直熱著……”
“滾!”江寒初聲音沙啞虛弱,勉強抬起手,指著房門,惡狠狠道。
小皇帝從來沒受過這待遇,當即一呆:“你說什麽?”
江寒初臉色蒼白,一字一頓:“你,給我滾出去!”
崇禎臉一沈,便伸手揪人。江寒初根本沒穿衣服,皮膚上還是青紫和包紮的布條。崇禎見他臉上還很明顯的紅印,不由心一軟,停住了動作。
他聲音放柔了幾分:“寒初,你別生氣了,朕……朕,是朕不好,朕太衝動了……”
“你給我滾!”江寒初依然堅持指著房門,試圖起身幾下無效,在床上咳嗽喘熄,“裝什麽好心,昨晚、昨晚……”
他咳嗽幾聲,卻說不下去。雖然憤怒,畢竟臉皮極薄,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就血往上湧,氣惱之外還有幾分羞澀,一張慘白的臉也有了些許血色,一雙眼瞪大,卻黑亮得讓崇禎心悸了下。
崇禎不覺心動,他被江寒初吸引,起初也就是看了這雙眼。他盡量溫柔笑笑,伸手想摸一摸江寒初半長的發,被江寒初毫不遲疑打開。崇禎歎口氣:“朕讓王公公來照顧你……你好好將養,別壞了身子。”
江寒初翻個白眼,鼻子裏哼了聲:“假惺惺。”
崇禎也不和他計較,推門出去,喚王承恩來。王承恩在宮裏資格老,出事圓滑,至少激不起江寒初的反彈。而且在眾多公公之間,江寒初和他算是很熟的。同時江寒初這個“後人”對唯一陪崇禎上吊的這位傳奇太監心裏有份敬佩,態度也格外不同。
王承恩還怕他氣得不願進食,小心翼翼傳了粥,送到江寒初麵前。江寒初卻老實不客氣,半靠在床頭,慢慢進食。
錯的人是崇禎,又不是他,他幹嘛要為難自己?身體是自己的,本來已經被人摧殘過一遍了,他憑什麽要為不是自己的錯誤受苦?他要好好吃飯好好休息,有機會再逃跑,至不濟也踢崇禎幾腳……
江寒初想到這裏,把自己埋到被子裏,心裏沮喪而絕望。
──自己,還能出得了這皇宮嗎?所謂的自由,是不是這輩子再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