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既畢,江寒初縮在小皇帝懷裏,看著依然在放的煙花,懶懶道:“想吻的話根本不用這麽費事,直接一指,喊聲‘流星’就好。”
“恩?”小皇帝完全沒聽懂他在說什麽,“什麽流星?”
江寒初這才想起來,這種俗濫廣告橋段,這時候自然還是沒人知道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管小皇帝對他多好,有多在乎他。他們之間,畢竟隔了三百多年。
江寒初在猶豫。手裏的毛筆幾次舉起放下,一時竟然下不了狠心寫上一個“準”。
小皇帝那帶著討好的笑一直在他眼前,讓內疚不停地往上湧,怎麽也停止不了。他畢竟是一個正直寬容的孩子,別人的一分好尚可換來他的報答,何況崇禎對他如此傾心處處相讓。就一個皇帝而言,做到這一步實際上已經是讓人難以想象的了。
但對江寒初而言,這些遠遠不夠,他要的也不是這樣癡狂的迷戀。如果他和崇禎相識在現代,兩人又沒有強迫和被強迫的過去,也許江寒初早被他感動。
想到這裏,江寒初一閉眼,手中筆重重落下,寫了個“準”字。隨即他睜開眼,拿起一邊印章,狠狠砸了下去。
──奏請曹化淳鎮守遼東一事,準。
作為司禮監秉筆太監,宮內人員調動是很基本的權力,基本到皇上絕對不會去管。因此江寒初這批文下去,連相關事項都辦完後,崇禎才知道這件事。
小皇帝先是傻了,仔細看了好幾遍,怎麽看三日後啟程去鎮守的,都是他那位寶貝愛人。小皇帝第一個念頭是:這又是那幫家夥針對江寒初的陰謀,是他們設計作假。但那朱紅色的字,怎麽看都像是他家寒初的筆跡。而且詔準的折子不可能不經過他或司禮監分發,沒有人有這麽大的膽子。
門外太監隻見崇禎拿起一份折子,忽然臉色大變,片刻間起身,也不顧案頭上放著的一堆文件,一閃就到了門邊:“曹公公呢?”
“曹公公?”小太監傻了一下,“曹公公不是不太舒服,回房休息去了嗎?”
崇禎這才想起江寒初這幾天說是作什麽審計和預算,很是辛苦地把他的生意和朝廷用度都看了一遍,還不停招人來修改。
自己這情人千好萬好,就一點:愛這個國家勝過愛自己這皇帝。
想到這裏,崇禎心下隱隱不安,覺得這件事還真的很可能是江寒初批的。去年下半年,江寒初一直在說遼東火力問題,還總是試圖讓自己把毛文龍調去其他地方。崇禎幾乎在他的美色前投降,若不是實在沒什麽合適去處,可能早就把人調走了。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向寢處大步走去。到了門口,卻又放輕腳步,躡手躡腳地推門進去。
果然江寒初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屋子裏很安靜,睡美男睡得很安穩。崇禎走到床邊坐下,看著愛人甜美睡相,有些不忍叫醒他。
江寒初睜開眼睛時,就看到床邊坐著一人,很溫柔很溫柔地看著他。他和對方視線相對,隻覺心跳得厲害。
在床上露出一個笑,江寒初懶懶道:“怎麽忽然回來了?不是很多事情要處理嗎?”
話剛說完,眼前一黑,嘴唇已經被吻住。小皇帝最見不得他這副模樣,若不是想著他太累,就直接壓上去了。狠狠吻了半天放開人,小皇帝喘熄片刻,才發現那折子幾乎都被他壓壞了。他看著身邊被吻得滿臉通紅的情人,緩緩拿起折子:“寒初,這上麵的字……是你寫的嗎?”
江寒初接過